堅持很多年六點起床的沈燁,在一夜放縱之後,也罕見的起晚了。
天亮了已經好一會兒了,豪華的大床上,錦被柔滑,微微淩亂地覆蓋著兩人。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讓房間看起來已經不再昏暗,男人依舊緊緊摟著女人,而此時的女人在男人的懷抱中睡得格外安穩,她的長發如瀑布般散落在枕頭上,與男子的短發形成鮮明的對比,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仿佛他們天生就是一對璧人。
蘇黎隻覺得自己被一塊很大很重的石頭壓著,隨著意識的恢複,她感覺渾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早已為人婦的她當然懂這是什麼感受,隻是心底一陣惡心,從孩子沒了以後,原本就很少在一起的二人,更是分房睡了,她從未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種厭惡感蔓延全身。
煩躁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卻不是季秦川那張斯文的臉,蘇黎以為是在做夢,又眨了好幾下眼睛,確定眼前的男人並不是自己的丈夫。
男人俊朗剛毅的臉宛如刀刻般分明,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著,結實的手臂把她緊緊摟在懷裡,確定不是做夢的蘇黎再也淡定不了啦,此刻下身的疼痛清楚地提醒著她昨晚的遭遇。
條件反射般地大叫一聲,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早已沙啞。
然而,這小小的動靜依舊驚醒了身邊的男人。
沈燁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迷茫。
當他看到蘇黎驚恐的表情時,昨晚的記憶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來,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與懊悔,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麵對這個女人。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尷尬與緊張的氣氛,此時的蘇黎終於知道為什麼剛才就覺得這張臉這麼熟悉,她輕喃的說了句“沈燁。”
沈燁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認識自己。
蘇黎想伸手拽過被子,卻發現,自己的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
眼中漸漸盈滿淚水,她緊緊咬著嘴唇,身體微微顫抖著。
沈燁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更加愧疚。他輕輕動了動身體,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又覺得任何言語在此刻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結結巴巴吐出幾個字,你彆哭了,我對你負責。
聽到這句話,蘇黎內心更加絕望,顯然沈燁並不知道她是誰,彆過臉去,不想再看沈燁。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屈辱,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的丈夫。
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裹著被子,隻想找一個能讓自己獨自冷靜的空間。
可是她才剛一站起來,就雙腿一軟,毫無防備地栽倒在地。
被子瞬間滑落,玲瓏有致的曲線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
沈燁一眼看去,渾身青紫的痕跡映入眼簾,那都是他昨晚留下的。
蘇黎白皙如雪的皮膚襯得這些痕跡更加觸目驚心。
沈燁的心中猛地一緊,愧疚如潮水般再次將他淹沒,他急忙上前,想要扶起蘇黎,卻又在伸出手的瞬間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是否會再次引起蘇黎的反感,可看著蘇黎倒在地上的柔弱模樣,他又無法坐視不管。
蘇黎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憤,她急忙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沈燁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打橫抱起裹著被子的蘇黎去了衛生間,“你先洗個熱水澡,冷靜一下。”沈燁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為她打開熱水龍頭,調試好水溫。然後,他默默地退出衛生間,關上了門。
門剛一關上,蘇黎再也忍不住,在浴室裡麵放聲大哭。她的哭聲充滿了絕望,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著,她不明白這種事為什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而聽見哭聲的沈燁,滿心煩躁地撓了撓頭。
她醒來後的種種表現無不昭示著她昨晚絕非自願。天啊,如果她不是沈楠給他安排的女人,那她是誰,為什麼會在沈楠給他開的房間裡,而且昨晚明明是她主動的,沈燁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有八張嘴都說不清了,如果這個女人一會兒出來要報警的話,那他這麼多年走下來的路可能就要終止了。
他穿好衣服,努力的回憶著昨晚的一切,手不經意間碰到了桌角,看到了桌子上應該不屬於房間的小香爐,這個酒店他不止住過一次,沈燁並不是傻子,這種星級的酒店,對房間要求很嚴格,絕不會單獨在哪個房間裡放置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