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頭看著故意跟他們作對的圍觀群眾,氣得想吐血。
他們再如何哭喊都無用,衙役們把他們三人抓住,狠狠打板子。
他們被打得皮開肉綻,哭爹喊娘。
陸東芝一把鼻涕一把淚,她咬著牙忍著劇痛,她指著陸夫人,問孫縣令,“那她呢?她是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王麻子的死她也有份兒,她也應該被判刑!”
孫縣令慢條斯理道,“證據呢?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陸夫人策劃了這一切?拿不出證據,那就隻是你們胡亂推斷攀咬,本官可以不用采信。”
陸東芝氣得差一點就暈厥過去。
她又憤怒指著王麻子的母親,“那這個賤人呢?她自己把她活著的兒子背到陸家導致她兒子慘死,她也有罪,她也應該被判刑!”
孫縣令淡淡地說,“她是否有罪,本官會繼續查,若到時候證實的確是她親自將王麻子背去陸家的,那,本官也會判她去礦山服刑三十年,與陸振同樣的下場。而如今尚無充足證據證明她害死了她的孩子,本官無權羈押她,她可以自由回家,隻是不能離開山陽縣罷了。”
孫縣令輕笑道,“不過這就不用你們關心了,她是否有罪,都改變不了你們已經犯罪的事實,你們先上路吧。”
陸東芝聽到這兒,是真的被氣暈了。
陸夫人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一家三口被杖責。
她心裡的鬱氣,隨著這一聲聲板子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而漸漸散去。
這樣的結果也挺好。
陸東芝和江光智這倆罪魁禍首,死了。
陸振雖然沒死,可去礦場服刑三十年,能不能活著過完三十年,還未可知呢……
說不定哪天就生一場病死在礦山了。
陸夫人平靜等著三人被打完了五十板子,才拉著張迎春給孫縣令磕頭,“縣令大人,陸振既然並非我兒,且他與張迎春的婚事是他騙婚,那麼,我想求縣令大人允許他們的婚事作廢。”
張迎春驀地看著陸夫人。
不是和離,不是休棄,而是,婚事作廢……
和離了,她也會成為二嫁之身,可婚事作廢,她就等同於沒有嫁過人。
上麵,孫縣令笑著答應了,“好,本官在這裡給你們做個見證,張迎春與陸振的婚事,作廢!張迎春仍是待字閨中的大姑娘,尚未婚配,明兒個就帶著嫁妝回張家去吧。”
聽到孫縣令這樣說,張迎春喜出望外。
她連忙磕頭謝恩,“多謝大人主持公道!多謝大人還民女公道!”
陸夫人也舒展了眉眼。
這個案子裡,張迎春是最無辜的,她明兒還會補償這個姑娘的。
一旁,陸振被板子打得渾渾噩噩。
忽然聽到張迎春跟他的婚事作廢,他恍惚望著跪在那兒被燭火映照得格外美麗明朗的張家小姐,心裡忽然生出了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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