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就是這些，後續等簽合同的時候再說。”
林倩抬頭，等宗泊掛掉電話。
“哥，你要買房子？”
“嗯。”
宗泊漫不經心，“最近想換個地方住。”
“往常你房子都是周特助辦理的，這還是我見你第一次自己溝通的。”
“嗯。”
“哎呀，剛才我準備說什麼來著，被你打斷了。”
“好了，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司機還在下麵呢，那我先走了我，哥，你不怪我吧？”
宗泊抬頭，“怪你什麼？”
“那就是不怪我了，那我走了啊。”
“嗯，注意安全，到家和我說一聲。”
“好。”
宗泊站在落地窗跟前，沒有開燈，辦公室裡麵一片黑暗，他就站在黑暗之中，腳下是海市的點點霓虹。
晚上八點半，很準時，林知華女士的電話打進來了。
“媽。”
“泊仔，晚上回來吃飯。”
“嗯。”
宗泊掛了電話，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和桌子上的鑰匙，便下樓。
差三分九點，紅旗5開進淺水灣的地下停車場。
“媽，我回來了，剛停在車庫。”
宗泊接到林知華的電話，有些好笑地捏了捏眉心，“馬上就到。”
電話那邊很吵，林知華也沒說幾句，直接就掛了，風風火火的。
剛進門換鞋，走到客廳這裡，宗泊臉上的笑就散了。
“泊仔，快過來。”
林知華親親熱熱地和一個女孩子拉著胳膊，“這是書黎，你小時候還見過她呢，女大十八變，人家現在是大學老師了，媽媽今天還去海大看她上課了，哎呦，那簡直美得不要不要的。”
宗泊走過去，“牧阿姨。”
牧慧芳笑著，“彆聽你媽媽在這裡誇大其詞，泊仔彆緊張，阿姨就是帶著書黎過來吃頓飯，不要太大壓力。”
“怕什麼？我就是相中書黎了，大學老師，泊仔還配不上人家。”
“你看，你又說笑了，一會兒小泊要生氣了。”
宗泊坐在另外一邊的沙發上，“媽，回來叫我做什麼？”
“能做什麼？和你牧阿姨吃頓飯，和書黎認識一下，你們年輕人有話說，以後兩個人互加微信，時間久了，就處出感情來了。”
宗泊抿唇，“媽，我說了……”
“你又要氣我是不是？”
林知華拉著臉，圓圓的眼睛瞪起來，一點都不嚇人。
“書黎哪裡不好，你說。”
“都很好，是我……”
“你也知道是你，你明年四十，四十彆人的孩子都上高中了，你沒結婚。”
母子倆劍拔弩張，牧慧芳忙攔著，“再說吧，你看，弄得都不開心。”
送走牧慧芳，林知華還是生氣。
宗泊也頭疼，不知道怎麼說。
隻能開著車離開淺水灣。
林知華站在門口，看他離開。
半天，氣得拿起電話，“你跟著看去哪裡了？把人送床上。”
宗泊開著車轉了一圈，漫無目的，眼看著時間挺晚的了，隻能就近去了水岸銀座。
剛打開門，沒察覺到不對，這裡經常有人打掃。
宗泊走到浴室裡麵，衝了個澡，拿著手機一邊看消息，一邊往床邊走。
掀開被子，一個赤裸的小男生躺在上麵。
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麼撅過去。
“你。”
他背過身，“穿好衣服。”
小男生瞧樣子也害怕的很，紅著眼，窸窸窣窣穿好衣服。
“宗先生。”
“你怎麼進來的？”
“老夫人把我送過來的。”
宗泊忍著怒火，給趙聞玨打電話。
“把人送回去。”
“謝謝宗先生。”
男孩很乾淨，長得就乾淨。
宗泊坐在沙發上，“多大了。”
“十八歲。”
他這樣子明顯撒謊。
“說實話。”
“還有三天十八歲。”
宗泊直接被氣笑了。
“你知道自己是來乾什麼的？”
男生點頭，紅著眼，哆嗦著，“我沒錢。”
他跪在地上，“宗先生，我妹妹得病了，我沒錢，您要是不碰我，我今天就沒錢拿。”
宗泊看了他一眼，“起來。”
男孩站起來。
“你妹妹的事情，我會找人安排，你好好上課。”
“謝謝。”
趙聞玨來得很快，看到那個男孩的時候，看向宗泊的眼神都變了。
“送回去。”
“是。”
人走了，宗泊也待不下去。
他有潔癖，彆人睡過的床，自己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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