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洛輕舟不在，楚絮連裝都懶得裝，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不看就不看，有什麼了不起的？”
臨走之前，卻還是忍不住向標書上瞥了好幾眼。
唐染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洛輕舟口中的內鬼會不會就是楚絮？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洛輕舟與楚絮朝夕相處，不可能不知道楚絮的動向，又何必放手讓她來查？
退一步講就算真是楚絮，洛輕舟也會無條件袒護她。
雖然理智這樣告訴唐染，可心裡終究是存了疑惑。
晚上眾人下了班，唐染一個人去了監控室。
如洛非晚所說，公司內鬼注重的是成本數據和技術，一定會對她交上去的標書特彆感興趣，唐染這一招也算守株待兔。
原本她想將計劃告訴洛輕舟，可是看他的態度，他似乎真的不打算插手這件事。
她特意提前調開了監控室的保安，此刻監控室空無一人，電腦上的畫麵被切成了幾塊，拚湊出公司的全貌。
唐染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生怕錯過一丁點信息。
這一招雖然有些笨，但是是最有效的方法，在不知道誰是內鬼的前提下，把這任務交給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會放心。
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唐染漸漸感到了困倦。
懷孕之後體力直線下降，之前加班沒有休息好，現在站久了就覺得頭暈眼花。
好在監控畫麵很快出現了內容。
一個身影急匆匆地回到了洛輕舟的辦公室，在裡麵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
半晌過後，那人將視線放在唐染白天交上去的標書上麵，飛快翻閱一陣後放回了原位。
最後她拿起抽屜裡的一管口紅，又急匆匆下了樓，整個過程中她的麵容都被拍得清清楚楚。
是楚絮。
唐染心情複雜，楚絮家裡是做建材的，和洛氏沒什麼利益衝突，甚至可以說是有利益聯結的。
若說楚絮會做什麼對公司不利的事，此刻實在沒什麼證據。
更何況洛輕舟的態度，若是知道這個結果，是會視而不見還是覺得她在自導自演冤枉楚絮？
懷著忐忑的心情，唐染撥通了洛輕舟的電話。
“小染。”對麵有風聲呼嘯，聽起來洛輕舟是在車裡。
唐染深吸了一口氣：“我今晚進了監控室，隻看見楚絮回來看了標書。”
隻描述事實，不帶感情色彩，這是唐染從洛輕舟那裡學到的。
至於洛輕舟如何處置，那是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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