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怎麼進去就不出來了!長輩們還都等著你過去商量事兒呢。”
江城不舍得鬆開懷裡的人。
但外麵還催著。
溫軟被敲門的聲音震得頭疼,側臉皺著眉不願意再和他說一句話。
“我很快就回來。”
等人出去了,她拿出紙筆,趴在床上淚眼朦朧的寫著欠條,寫到金額那一欄的時候,卻算不清要給多少錢,她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錢。
越想越是生氣委屈。
眼淚打在了紙上,將剛寫下的字暈成一團一團的。
江城確實回來的很快,還帶回來一個醫藥箱,是他去醫院找劉喜梅給她開的維生素之類的。
昏暗的燈下,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枕邊還放著一張寫了一半的借條,地上扔著被撕壞的書和照片。
他將地上的書和照片撿了起來。
是他奢求太多,操之過急了,心裡放著一個人,哪能這麼快就抹去。
溫阮昨天趴在床上算借條要寫多少錢,算著算著就睡著了。
可能是頭一天搬家太累了,這一覺睡得也踏實。
還是汽車的鳴笛聲把她嚇醒的。
房間裡沒有表,她懶懶的伸手拉開簾子的一角,看日頭也看不出什麼時間。
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她看見房間床頭的書,不知道他怎麼複原的,被她撕爛的書封這會兒又完完整整的粘在書上,仔細看才能看見上麵有裂痕。
溫軟看都沒看,隨手掃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意思?
發完脾氣,怕前陣子的示好前功儘棄,所以告訴她,我可以接受你心裡有人,所以你也要扮演好貪慕虛榮的好妻子形象?
然後他就可以維持好自己好丈夫的人設?在部隊更好的步步高升,平步青雲?
遇見喜歡的女人後,也可以合情合理的和她這個貪慕虛榮,見錢眼開的鄉下人離婚。
在彆人眼裡,她這個鄉下原配,無知,淺薄,和男人糾纏不清,還每個月花光他的工資。
而他江城,對傷害妻子的媽和妹妹大義滅親,對鄉下妻子無微不至,多有忍讓。
離婚了以後,不會有人覺得是他的錯。
這一刻,連他大方的不讓她生孩子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怨不得呢,這陣子對她這麼好的脾氣。
他既然有的是錢,願意拿工資逗她玩兒,她也就沒什麼負罪感了。
演戲嘛?
她會。
各取所取而已,她空手套白狼,不過是讓本就臭了的名聲更臭一些。
根本無所畏懼,手到擒來。
想通了以後,憋在心口好久的那股氣,突然就散了。
她特意挑了一條江城新給她買的裙子,一條紅色的長袖碎花雪紡長裙,今天溫度高,倒也不擔心會冷。
外麵熟悉又久違的說話聲。
“親家母,可算是見到你了,真是抱歉,這麼多年也沒來一趟。”
王宛如一改原先說話的那股冷淡勁兒,一股子諂媚味兒。
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