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德?”大家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這是誰。
這時,一上午都待在家裡沒出門的王蘭花從屋裡走了出來,笑容滿麵地說“是的,幾位同誌,你們找我家老頭子有什麼事兒呀?他今天去公社開會了,沒有在家。”
領隊的人嚴肅地說“我們接到舉報,趙明德挪用知青安置費,接到命令來搜查,這是搜查令!”
王蘭花一聽,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慌張起來,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又恢複了正常。
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哎呀,這怎麼可能嘛,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我家老頭子一直勤勤懇懇地工作,對知青那可是比對自己的親生孩子還親,怎麼可能貪汙知青安置費。”
帶隊的人撇撇嘴,說道“證據確鑿,現在趙明德已經被抓了,都給我搜,就是把地翻個底朝天,也得找出來。”
江豔秋也跟著緊張起來,一來她是頭一回見這年代的這種場合,二來她也擔心牛圈裡的金子被搜走。
那些東西以她的經驗,肯定不會少,要是落在這些人手裡,能上交多少可就難說了!
還沒等這些人開始行動,村裡那些整天嚼舌根的嬸子大娘們!就拎著鋤頭、鏟子、柴刀什麼的,呼啦啦地跑過來,攔住不讓搜。
一個個都蠻橫得很,對著這些人就開始口吐芬芳,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上了,還有人直接躺在地上耍賴。
男的也拿起各種農具,就站在院子外頭,民兵隊的也把獵槍扛了過來,將趙家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架勢,仿佛隻要人家要搜查,他們就會立馬衝進來打人。
江豔秋還是頭一回見到這個年代農村人的團結壯景!
他們平日裡雖說矛盾不少,但絕對不準外村人來村裡欺負人。
就像現在,都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就上前維護起來。
整個村裡團結起來,那力量可真不小,絲毫不遜色於一支武裝隊伍。
帶隊的人也不著急,似乎早就預料會這樣一樣,就冷靜地看著這一切。
等大家罵累了安靜下來後,他才開口大聲說道“趙明德貪汙了知青的安置費,高達上萬元呢,你們是不是也有份兒啊?誰再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就都給我都帶走!就算今天我們帶不走你們,明天還有人來,到時候來的可就不是我們了,而是另外的人,妨礙公務的統統吃花生米!”
剛剛還哭得跟死了親爹似的李荷花,忽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一臉吃驚問道“什麼安置費?貪汙上萬元?”
帶隊的人這才解釋道“經過調查,你們大隊從帝都、魔都這些大城市來的知青,下鄉的時候本來是有四百塊錢的安置費的,從去年開始就隻有兩百了。可這些年你們大隊賬上登記的,最高也就一百二十五。經過調查,這些錢全都被趙明德和他的同夥給貪汙了。你們要是阻攔我們搜查,難不成也是趙明德的同夥?”
本來還在胡攪蠻纏的嬸子大娘們,一下子就爬了起來,問道“有多少啊?這幾年咱們村裡來的大城市知青,怎麼著也有四五十個吧,姓趙的就算一人隻收一百那都得有四五千。姓趙的這心咋這麼黑呢,也不怕生兒子沒屁眼……呸,生孫子沒屁眼的一家子黑了心的。”
嬸子說完覺得不太對勁立馬改口,趙村長都那麼大歲數了,哪還有本事生兒子啊。
領頭的人又說道“不然你們以為趙明白的兒女在城裡買房子的錢是他自己掙的?他一年才有多少補貼啊?他二兒子在區裡有房子,大兒子在豐城有房子,大女兒在帝都有房子,可都是他給的錢買的,那得好幾千上萬塊呢。”
大夥聽到這個數目,全都驚得合不攏嘴,他們全村的錢加一塊兒,恐怕都沒這麼多呢。
怪不得趙貴琴能跟著她男人去帝都,原來這房子是倒貼的,那工作是不是也是趙家安排呢!
這下子可沒人攔著了,一個個都主動給人家讓路,還求著人家幫忙把錢追回來。
剛剛那些人全部轉罵趙村長和他祖宗十八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