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囂凡在病房裡來回踱步，見將致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抓了抓頭發，歎了口氣。
“大將軍說你身體痊愈了就去見他。”
將致有些疲憊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沈囂凡忍不住唾棄一聲，“真是服了，這還是親爹嗎？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就想著讓你乾活！”
將致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沈囂凡，那樣平靜的眼神讓沈囂凡心裡有些發慌。
良久，將致轉移視線，淡淡道“他不是一直這樣嗎？你知道的。”
沈囂凡不敢再輕易開口，拉過椅子坐在病床尾巴上，小心地打量將致。
“咳咳，那個將致啊，你在哥瑞星這幾天咋樣啊？哥瑞星什麼樣的？”
將致輕輕地勾了勾嘴角，“和她畫上的一樣，我見到了哥瑞星的原住民，叫青陰蟘，尾巴又尖又長，還長著精靈一般的耳朵……”
說著說著，將致就噤了聲，表情有些哀傷，他輕輕闔上眼，“我累了，讓我自己待會兒吧。”
沈囂凡連忙起身，有些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你今天剛醒，本來就該多休息，有什麼事叫我。”
沈囂凡走後，將致睜開眼，打開腕間的智腦，跳轉到一個加密空間，點開其中的一幅畫。
畫上的女人抱著一隻青陰蟘，四周還圍著許多青陰蟘，它們舉著石塊、樹枝、鮮花，似乎在慶祝什麼。
“你說過，哥瑞星是純潔之地，那裡的人們說著最清澈最真摯的語言……”
在哥瑞星的時候，將致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去問一問渦邇，關於哥瑞星的秘密他一直很想知道，可現在，一切都沒了，一切都晚了。
將致關了畫麵，靠在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大腦一片茫然，像是行走在一望無際的雪地，不知該往何處去。
……
邊適離開醫院後，立馬簡單地偽裝自己，然後小心地穿梭在街道上。
自從喪屍頻繁出現，護城小隊的隊伍也日益壯大，居民們都躲在家裡不敢出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也被督察員勸回去。
經過一個拐角處時，邊適看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佝僂著腰，不知在乾什麼，出於熱心，邊適忍不住多問一句。
“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見對方沒有回答，邊適彎下腰湊近，“您好，請問……”
老者猛地轉頭，白色的頭發上不知沾著什麼黑色的東西，散發著難聞的味道，而他的臉上血管突起，布滿了詭異的黑色紋路，眼睛也像要爆出來一樣。
“喂！什麼情況啊？”邊適立馬轉身就想跑，結果被老人一下撲倒。
邊適雖然身體還沒痊愈，但反應還算靈敏，一個翻身就閃躲開，他扶著牆，警惕地看著喪屍。
“沒想到大白天還有單獨行動的喪屍，怎麼？你們的群攻意識喪失了？”邊適忍不住嘲諷了一句，突然，他頓住了。
這老人似乎有些眼熟？
白色的頭發，深邃的眉眼，是典型的西方長相，關鍵老人的眼睛像是蒙著一層灰藍的紗，與以往的喪屍都不一樣。
“是你？之前救到緋澤那次見過你，是不是？”邊適快速回憶起那天，他曾找這位老人搭話，詢問關於藍色眼睛喪屍的事。
老人已經喪失了理智，喉嚨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像是折疊的鋼管，他像是聞見血肉的惡狼，一步一步向邊適逼近。
“眼睛沒有腐爛也不是最開始的棕色，為什麼變成喪屍後還會改變瞳色？”邊適快速分析。
邊適一下跳上圍牆，抓著突起的管道，衝喪屍挑釁，“嘿，老喪屍，有本事就發動攻擊，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領！”
喪屍動作有些緩慢，衝向邊適時，頭發被牆上突出的鐵絲纏住，硬生生扯下一塊鮮紅的頭皮。
邊適都替他感到疼，喪屍毫不察覺，嘴裡發出嘶吼聲，一下一下揮著手，邊適緊緊看著喪屍的眼睛。
突然，他猛地發現喪屍的眼睛更藍了，邊適防備地抬起手，隨時準備逃。
結果剛蓄起一點異能，後頸的腺體就突突地疼，“嘶——還沒徹底恢複，不能強行催動異能。”
這時一旁的下水道被推開，鄔言鹿從裡麵探出一個頭，“邊適？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