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絨剛跟盧公子搭上話,被大哥一個倒掛金鉤衝散了,氣得她直跺腳。
“嫂子,你管管我哥!”
元稚扔了扇子,撩起羅裙往下跳。
她今日沒打算下場,穿戴極為繁瑣,一邊跑一邊掉首飾,活像個散財童女。
不知是哪家弄鬼掉猴的小子,朝她麵門踢了個球過來。她提溜著裙擺剛要回擊,突然想到下場的目的,迅速將抬起的腿放下。
蕭縱見她不閃不躲,跟個木頭一樣杵在那,咬緊牙關,疾步跑向她。
他長臂一勾,抱她入懷,身子敏捷地旋轉半圈,護她躲過那一球。
“蹴鞠都不會,下來乾什麼!挨踢嗎?”
他臉色陰沉,衝她吼道。
元稚杏眸沁著一汪水,“你不是在嗎?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剛才他那一連串質問,她沒反應過來,後來在高台上吹了冷風,馬上頓悟了。
他氣她欺瞞,氣她離間他和兄弟母親的情誼,也氣她不顧安危,莽撞行事。
畢竟自己有錯在先,元稚想了想,還是得哄哄他。因而撿了一些好聽話,說與他聽。
旁邊有個女子跟好友道:“蕭大人好凶啊!虧我剛才還誇他英俊,沒想到脾氣這麼暴躁!”
人群中一男子附和:“可不是嘛,這麼漂亮的媳婦兒都舍得罵,真是男人中的敗類!”
元稚聞言,握著蕭縱的手,歪著頭說:“蕭大人的名聲一落千丈,盛京中的姑娘怕是不敢嫁你了,大人委屈委屈,和小女子白頭終老吧!”
蕭縱眼底浮現一層薄薄的笑意,嘴上將硬氣貫徹到底,傲嬌地說:“稀罕!”
他扒拉掉她的手,闊步向前。
其實蕭紳的事情,他並沒有怪她。賭徒很難改邪歸正,就算她不動手,他也會挑個時機,治一治這個弟弟。
母親那就更談不上了!
娘曾經為了護成綺差點打殺稚兒,稚兒心裡有氣,出言頂撞也情有可原。
他氣的是她不愛惜自己的性命,明明是設好了陷阱,非要親眼目睹野獸落網,一點也不考慮危險性。
元稚兩手背後,揚著下巴,跟在他後麵。
小樣兒,還裝!
倆人回到高台,場上恢複平靜,蕭絨和盧公子互相配合,連進了幾個球。
下一場開始,撫遠將軍的嫡子忽然發力,運球、控球、傳球、飛踢,各方麵堪稱完美,將蕭絨和盧公子隊壓的抬不起頭。
蕭縱誇了一句:“百裡公子球技不錯!”
元稚應和:“我與夫君所見略同!更重要的是,百裡公子模樣生的好,看起來賞心悅目。”
男人聽了直接黑臉,撚起一顆山楂果脯塞進她嘴裡。
元稚下意識嚼了一下,酸得她牙花都軟了。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報複!
比賽進行到末尾,百裡公子贏分最多,丫鬟呈上漆金酒卮,笑容明媚。
“百裡公子勢不可擋,這個彩頭,是您的了!”
百裡公子接過,走到蕭絨跟前,“給你吧。”
蕭絨在場上被他搶了兩個球,看到他就生氣,“我不要!”
撫遠將軍府可不是一般人家,輕易得罪不得。
元稚出來打圓場,“絨兒,百裡公子一番好意,快收下!”
蕭絨癟著嘴,違心接下,打算一會兒扔廚房去。
盧公子方才就覺得蕭絨性格跋扈,此時轉移目光,看向蕭家其他幾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