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弘,快為愛妃醫治!”
江柔被箭矢穿透肩膀,失血過多,臉上皮膚接近透明。她怕自己說胡話,死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睡著。
李楷抱著她回了營帳,眾人被攔在外麵。
元稚擰眉,她們隻設計讓陛下的馬失控,之後由江柔救駕。這支箭,完全在計劃之外!
她回到高台,看到禁軍統領牽著恢複溫順的禦馬過來,楚王低眉耷眼跟在他身後,立刻明白怎麼回事。
密林中,親王和武官們都在打獵,可能不小心失了手,傷了誤闖進去的江柔。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李楷從營帳出來,命眾人暫停狩獵,來台前集合。
他的禦馬一向聽話,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發狂。
“蕭縱,給朕查,看看是誰要謀害朕!”
蕭縱跪地領旨,眼神掃過一旁看熱鬨的元稚,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是她做的吧?
元稚撫了撫鬢發,跟他對視刹那,又緩緩偏過頭。
蕭縱收回視線,帶著豹韜衛,沿剛才的路線一寸一寸摸索。
李楷瞪著楚王,“習武之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朕喊人你沒聽見?你可知,若不是柔兒為朕擋下那一箭,朕早去見閻王了!”
楚王驚懼交加,噗通一聲跪下,“父皇,密林喧鬨,兒臣真沒聽見您的呼救聲,求父皇明鑒!”
李楷不怒自威,瞥了他一眼,“行了,起來吧,諒你也不敢弑君弑父!”
楚王鬆了一口氣,起來站到一邊。
元稚觀察李楷的神態,心道:楚王這輩子,跟皇位無緣了!”
此時,蕭縱和手下趕回來,呈上搜集到的證物。
李楷盯著帕子上的粉末,問道:“這是什麼?”
蕭縱答道:“是幾種香料混合成的香粉。”
“這與案情有什麼關係?”
“陛下有所不知,這香粉中有一味青棘草,彆名馬兒瘋,馬聞到便會發狂。去年夏季,此香料突然在盛京爆火,就出現過類似事故。不過由於苦主受傷較輕,得了幾兩銀子賠償,便沒有追究。”
李楷掠過一眾女眷,“誰身上攜帶此香,自覺站出來!”
一個、兩個、三個……
一半女眷跪在台前,望著上首掌握生死大權的男人,抖若篩糠。
她們,不會要死了吧?
豹韜衛查驗過香囊,但這種香粉有人帶的多,有人帶的少,無法從分量上判斷出凶手。
李楷看著一群人犯了難,對著蕭縱沉吟道:“蕭縱,你覺得她們是有心,還是無心?”
蕭縱道:“臣覺得是無心!陛下和魏嬪賽馬是臨時起意,賊人又不是神算子,如何能提前預知?而且,圍場廣闊,賊人怎知陛下一定會走東北角,而在那裡精準設伏呢?”
“愛卿說的有理。”李楷道:“傳令下去,此種香料,日後不許在京中售賣。諸位夫人,起身吧!”
命婦們腿軟腳軟,謝過恩,互相攙扶著回了座位。
元稚眼神飄忽,蕭縱光明正大替她遮掩,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其實他說出的理由,不算強有力的鐵證。那些都是習慣索然,隻要跟陛下相處一段時間,就能摸透陛下習性,不足為奇。
還好有江柔替她擋刀,不然等蕭縱反應過來,一定會懷疑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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