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下來,衝他招手。
蕭縱翻身下馬,“你怎麼會在這?”
“我打算去元府,馬車到巷子就走不動了,問過才知這裡出了命案。”她小聲問:“死的官員,是你昨晚說的其中一位嗎?”
“嗯。”
“另一個呢?”
蕭縱沉聲道:“重傷,不知能不能活。這裡疏散得有一會兒,你要回娘家,走鳳梧街吧!”
元稚道:“我沒事,你先去忙吧,公務要緊!”
蕭縱頷首,帶著屬下穿過人群,往府中走。
錢伯問:“夫人,還去元府嗎?”
元稚上了馬車,“不,改道去長公主府!”
馬車到達長公主府門前,元稚坐在車上,等著縣主出來。
許慕心是個聰明人,知道她若非有要緊事,絕不會來拜訪。而府內全是長公主的眼線,這樣的要事,絕不能在府裡談。
沒一會兒,許慕心搖著扇子出來,身後沒有一個丫鬟。
她踩著踏凳上了馬車,坐在元稚對麵,指了指錢伯的方向。
“他可靠嗎?”
“可靠!”
“行,說吧。”
元稚笑了,“這麼直接?”
“你沒讓薑白回府,而是親自找我,必然是十萬火急的事。雖然咱們有段時間沒見,但噓寒問暖那一套,還是省了吧!”
“好,那我便直言了。”元稚道:“聽說,國子祭酒齊任之子是你的入幕之賓,我需要你說服他,從他父親那偷一個東西。”
許慕心睨著她,“讓我犧牲色相,拿到你要的東西,元老板,太會做生意了吧!”
元稚認真道:“這個東西,是扳倒長公主的重要物證,你幫了我,就是幫你自己。我知你心中所愛,也知你和那些男人不過是逢場作戲,擺脫掉長公主,重新開始不好嗎?”
“擺脫掉又能怎樣,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如此的肮臟、下賤!我冰清玉潔之時,尚不能得到馮權一絲垂憐,如今,又怎麼和他重新開始?”
“人這一生,又不隻是為情愛活著!難道沒有男人,就要尋死覓活?更何況,馮權乃正人君子,他若知道你的難處,定會體諒你,心疼你!
他若是不在乎你,怎會冒著被陛下責罰的危險,一次次為你上書?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能看出來,他是喜歡你的。”
許慕心執著扇子,在眼尾處扇了扇,將眼淚逼了回去。
“你要找的,是什麼東西?”
元稚回答:“載元年碩州水患的賑災人員名冊。”
“謀害長平侯長子,就算是我母親授意,罪名也會落在那位官員頭上。僅憑這個,可扳不倒她!”
“你錯了,謀害褚俠的凶手不是你母親,而是我爹!”
“什麼?”
元稚沒理會她的震驚,繼續說道:
“除他之外,京中還有兩位去過碩州賑災的官員,今早死了一個,另一個重傷。長公主不會傻到殺害朝廷命官,會這麼做的,隻有我爹。
不過,我們要做的,就是將一切偽造成是長公主所為。那本名冊偷出來後,先放在你那,等蕭縱查到我爹頭上,你再將其放入長公主的臥房。”
聽到這裡,許慕心大致捋清了她的計劃,頗有些敬佩地看著元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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