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小姐跟奴婢客氣什麼!”
落梅擦擦淚,起身出去,給兩位有情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一時間,此處隻剩元稚和蕭縱兩個人。
元稚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你……有話要跟我說嗎?”
蕭縱聲線無波無瀾,“你呢?有話要對我說嗎?”
女子想了想,道:“我爹害了褚伯父,長平侯不會放過元家,我不想你夾在中間為難,所以……不必為我奔波。”
“就這些?”
男人臉色陰沉可怖,仿若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元稚指尖掐了一根稻草,喃喃道:“你還想聽什麼?”
蕭縱貼著欄杆,疾步走進來,大掌掐著她的肩膀,將她從地上提起來。
“你給蘭因送了玉佩,把酒樓轉讓給落梅,又安撫好一幫夥計和女使。你考慮到身邊這麼多人,為何獨獨忘了我!難道,我們的關係,不值得你一句交代嗎?”
元稚被他掐痛了,皺著眉想讓他鬆手,瞥到他泛紅的眼尾,又生生忍住了。
“你出身名門,又是天子寵臣,我沒什麼好不放心的。至於我們那段露水情緣,過了今夜,大人便忘了吧!
小女子不過是個過客,大人前途無量,盛京城有的是女子想嫁給你。區區一個元稚,不值得大人惦念!”
蕭縱恨極,將人推到牆邊,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說是親吻,其實隻是兩個困獸在互相撕扯,你追我逐,毫不相讓。
鐵鏽味兒在唇齒間蔓延,身前的人仍不肯退開,元稚奮力將他推離,一巴掌打過去。
“蕭縱,你瘋夠了沒有!”
“你呢?為了讓你父親認罪,為了扳倒長公主,不惜騙我、瞞我、算計我,現在將自己也搭進去了,你又何嘗不是個瘋子!”
他是真沒想到,她不僅對他無情,對自己竟也如此狠心!
“你都知道了。”元稚靠著牆喘息,“所以,是來找我算賬的?”
他這樣高傲的人,怎能接受被女人欺騙,要麼老死不相往來,要麼往死裡報複。
蕭縱伸展手臂,將她攬到身前,手指摩挲著她的後頸。
“是要算賬,但不是現在。”他咬著字道:“我已寫信給蕭子淵,讓他帶著人,偽裝成山匪,在流放路上劫下你。”
元稚雖然渴望自由,但她不想讓哥哥牽扯進來,更何況,劫囚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我不會跟他走的!”
“怎麼,怕你的好哥哥受傷?要不,我親自去接你,好不好?”
元稚冷笑,抓住他的手,覆在身前。
“之前,本宮以為大人隻是喜歡這副皮囊,沒想到你這麼純情,還真要搞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套!蕭大人,重活一世,怎麼絲毫長進都沒有?”
她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還跟上輩子一樣,乏味無趣。你自己玩吧,本宮不奉陪了!”
蕭縱猶如被人當頭棒喝,整個人定在那裡,連眼珠都不能轉動毫分。
元稚,竟然也重生了!
她就是這樣冷眼旁觀,看著曾經的死對頭像個傻子一樣,對她泥足深陷,欲罷不能,她一定開心極了吧!
蕭縱覺得自己宛若一個跳梁小醜,羞憤難當,恨不能一刀殺了她,再了結自己。
他眼中墨色翻滾,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聲音艱澀道:“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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