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
鳳九顏幾乎一夜未眠。
她急於找到那手劄,當晚便趁著淩霄殿內無人,潛入進去,先搜了趙黔原先所睡的下人房。
可惜,一晚上時間,仍是一無所獲。
想來也是,趙黔藏手劄,和薛池藏信件一樣,都是為了自保。
那樣珍貴的東西,趙黔不可能隨便找個地方藏。
同樣的,淩燕兒也一宿沒睡。
她曾是受萬千寵愛的皇貴妃、貴妃,住的是最為奢侈舒適的淩霄殿。
她床上用的是貼身柔軟的織雲錦,床邊擺放著波斯毯,熏的木蘭沉香價值千金,她睡覺,身邊至少有兩名婢女伺候。
夜間渴了有人倒水,冷了有人添被,熱了有人打扇……
而如今呢?
什麼都沒了!
清虛宮宛若一座墳墓,她待在這兒,全身都沾染上了腐爛氣味。
她幾乎要喘不過氣……
淩燕兒現在隻盼著皇上能消氣,能見她。
清虛宮這樣的日子,她一刻都過不下去!
……
牢房裡。
鳳鳴軒因為疼痛,喊了一晚上。
牢裡沒人給他請大夫,更沒人伺候他。
他痛得哭出聲,還會挨揍。
如此撐到天亮,他爬到牢門邊,抓著門欄哭嚎。
“獄卒大哥!求求你,告訴我爹我娘,我大哥,還有皇後娘娘,就說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那些犯人將他拖了回去。
“死胖子!又在胡說八道!皇後要是你姐姐,那太後就是我老母!老子要撒尿,你傷了腿,手總能動吧!把尿桶扶好嘍!”
鳳鳴軒不爭氣地哭,在外麵他是霸王,在這裡,他被打成王八。
他一手扶著那尿桶,一手抹鼻涕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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