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又何嘗不是呢。哎!隻盼著他彆像先帝那樣固執了。”
……
禦書房。
蕭煜的眉宇間覆著濃重陰霾。
父皇和元妃的事,不斷在他腦海重演。
元妃那樣的女子,尚且有那般心性——到死都沒有屈從。
換做皇後,隻會更加剛烈。
當晚,蕭煜便做了個噩夢。
他夢見再次和皇後拜天地,她穿著皇後吉服,模樣甚美。
可就在他們要喝合巹酒時,她突然七竅流血,同時,腹部插著許多把匕首,笑著說,他這輩子都無法困住她。
“不!”
夢醒時分,蕭煜後背濕冷,瞳孔震顫。
他乾坐著,漆黑銳凜的眸子,就這麼直愣愣的望著前方,顯得虛空、縹緲。
噩夢過後,蕭煜再無睡意。
他下了床榻,抓起屏風上掛著的外袍往外走,直奔永和宮去。
到了永和宮。
蕭煜並沒有進入寢殿,隻是定定地站在外麵。
這個時辰,皇後必然睡下了。
他站了會兒,猶豫該不該進去時,孫嬤嬤來了。
孫嬤嬤迫切地想讓皇上和皇後重歸於好,帶著幾分試探,小心翼翼地開口。
“皇上,您彆看皇後嘴上那麼狠,其實她隻是跟您鬨彆扭呢。恕奴婢多嘴,娘娘心氣兒高,見不得您和榮妃……”
蕭煜一個眼神過去,眉頭皺起,“她是因為榮妃?”
孫嬤嬤重重點頭。
“可不是!皇後娘娘對您情深義重,否則怎能不顧生死地給您送糧草?您出征那段時間,娘娘還總記掛著您呢。還不都是榮妃回來了,娘娘就變了。突然說什麼要和離。
“如果娘娘真的在意從前那些事兒,就不會等到現在才提這事兒了。
“皇上啊,奴婢是瞧得真真兒的,就那晚,您去榮妃寢宮那晚,皇後還尋去了呢。回來後,皇後的臉色可冷了。”
蕭煜眉心一擰。
他在長樂宮那晚,也就是黑袍越獄那晚。
皇後去找他,是為了黑袍的事。這點,他有自知之明。
但孫嬤嬤前麵那些話,頗有道理,令他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