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生不由沉了臉,問道“你們倆在這乾什麼?”
宋福生無奈地壓低聲音道“我跟先生說話,他們聽到了,非要過來接你們。”
說著他看了宋二郎一眼道“小心點,我懷疑他們沒安好心。”
宋大郎這人要麵子,一向是端著老好人的樣子。還不至於攪黃小秋生的入學測試。
宋二郎就不好說了,這家夥一股子壞水,而且心狠手辣。
宋福生有點擔心,他低聲提醒小秋生,“一會兒見到先生,你隻看我眼色行事,彆的人都不要理睬。”
宋錦繡也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們剛打了一架好不好?她還一直提防著宋二郎的報複呢,這就來了嗎?
宋大郎一副敦厚兄長的模樣,一向以長子嫡孫自居的他,還對小弟露出一抹蒙娜麗莎的微笑。
宋錦繡忍不住抖了抖胳膊,太假了吧?
不過,可以肯定,宋大郎這廝暫時沒惡意。
宋大郎看著穿了一身新衣服的秋生,眼神暗了暗。
這個小六,他以前都沒有正眼看過,沒想到穿上新衣裳也像模像樣的。
自從上次二郎和他們姐弟打架後,他和宋二郎就翻了臉。
二叔說最近生意不好,主家沒有賞錢給,斷了對他的貼補。
宋二郎的舅舅飯菜上不但不照顧他,還故意克扣,讓他有苦難言。
如今靠著每月家裡給的幾兩銀子,參加幾場詩會就沒了。
他知道,這都是宋二郎搗的鬼。
可他也沒有辦法,這個二堂弟就是個混不吝的。
當初家裡是打算隻讓他一個人讀書的,可宋二郎又哭又鬨,說他爹才是家裡最掙錢,要是不讓他上學,他就不讓他爹去掙錢。
二叔對這個長子又極其偏愛,他說不讓走,二叔就真的舍不得走,爺奶無奈,隻得妥協,咬牙讓他們倆都入了學。
那天,當他聽到宋福生和先生說小秋生要上學的事。
一開始他非常吃驚,三丫得了貴人賞,建了房買了地竟然還有錢供秋生上學?
這是得了多少錢?
據他所知,自己家省吃儉用,五十畝地的收成,加上二叔和四叔的月錢貼補,這才勉強供他和二郎上學。
他暗暗算了一筆賬,大膽猜測,那貴人怕不是給了三丫千八百兩的銀子?
不管是一千兩還是八百兩,都讓他眼紅心熱地睡不著覺。
如果沒有斷親,那三丫的錢就是老宋家的,而老宋家的錢又都是他的,
有了這筆錢,他參加同學聚會,就不用捉襟見肘被人取笑了。還有方夫子的女兒,也能多看他一眼了吧?
輾轉反側,思來想去,他想到了從小秋生入手的辦法。
就是用親情籠絡住小秋生。特彆是要用三叔來籠絡。
親爹總比兄長親吧?
如果能把秋生爭取過來,然後帶著銀子再回老宋家。
隻要回到老宋家,這銀子就是他的了。
到時候隻要秋生,三丫回了老宋家就好。至於春生和五丫,實在不行就送給裡正家就是了。
這辦法不錯,自家有了錢,還沒有得罪裡正一家,多好的兩全其美的辦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