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氣凝重,鬼韻深沉。
整個地下實驗室房間,皆在顧楓給這場即將上演的死亡盛宴,貼上標簽的那麼一刻,死亡的呼喚瞬間讓這些實驗室內所有冰冷的死物賦予了‘意識’。
鐵鏈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摩擦聲,
手術器材在鐵質托盤裡跳動,在與其他器具碰撞間,不斷發出金石交擊的聲響,
過道上空著的擔架床不斷晃動著,‘咯吱咯吱’的似乎有人躺在上麵掙紮,
黑炎飛舞,
那些慘死在擔架床上和冰冷台上的屍體,
在黑炎焚燒下冒出濃鬱的黑煙,然後化作一道道猙獰恐怖的煙中惡鬼朝著顧楓彙聚而來。
哐哐哐
一間間實驗室房間的鐵門被莫名的力量帶動,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在這些或高或低,或整齊或雜亂的聲響拚湊在一起的刹那,
猶如死亡演奏的旋律,
響徹整個地下實驗室。
這並不是顧楓的能力,而是在這裡無數慘死的亡者,在屍氣與鬼韻的激發下,形成的特殊磁場。
隻不過這個磁場被顧楓帶動,
在刺耳警報與紅光閃爍之間,
渲染出一種陰森,恐怖的氛圍。
顧楓走的很慢,
作為來自未來的人,
他要讓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體驗來自未來的審判裁決,以及殺戮。
哪怕他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是虛假,
一切都是厲鬼根據記憶和規則演化出來。
但是,
這裡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卻作不得假。
同時,
這也是顧楓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死亡藝術,
這是一種用言語難以描述去的感覺,
它擁有特有的節奏和韻致,
就像是巷子深處,
那股飄蕩在鼻間的酒香,
還未品嘗,便已微醺。
白大褂們在那些死者化作的黑煙籠罩中,就像是一個個無頭蒼蠅。
它們尖叫著,哭泣著,恐懼的叫喊著,
就是沒有一絲懺悔之意。
所以當身份調轉的那一刻,
曾經那些被當做活體標本的犯人,在實驗台上不斷掙紮哀嚎時,這些還能保持平靜麻木,甚至有些還能有說有笑的白大褂們,
在這一刻,
遇到了最為恐怖的‘鬼打牆’,
它們知道要跑,
但是在濃鬱黑煙籠罩下,根本跑不出去。
由於顧楓不打算像之前那樣,讓它們的生命如同曇花一現般綻放,所以即便那些已經徹底成為被關押在容器裡的‘小白鼠’,誤打誤撞下跑到他麵前,也會被他一腳重新踹回到黑煙之中。
在沒有讓這些白大褂感受到極致的恐懼之前,
沒有他的允許,
它們一個都不許死。
因為顧楓要讓它們,‘認認真真’的體驗一下,那些人死前的恐懼與痛苦。
所以,
每一個環節,都不能缺少。
走到獸肢駁接的實驗房間門口,
顧楓隨手一招,
翻湧的黑霧裡,立刻有一個白大褂滾了出來。
顧楓彎腰揪起對方後頸部的衣領,像拖著垃圾一樣,打開了眼前的鐵門。
哐當,
實驗擔架床上,
李浩文與蘇成明還麵帶苦色的被困在上麵,動彈不得。
當他們看到門口那人的模樣時,
臉上的痛苦瞬間化作了驚愕。
他,
是怎麼真身進入到這個異空間的?
要知道異空間的形成,都是以厲鬼亡者的記憶為藍本,所構建出來的一個鬼蜮空間,真身無法進入記憶世界,這是眾所周知的規則。
所以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