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容棠他們的車隊也到了大江邊,找到了一處水麵較窄,且水流平緩的所在,隻要紮個大木筏子,小心駕馭,彆說是人,就是馬說不定也能過去。
就是馬車廂,和那三車物品要丟棄了。容棠深覺可惜,但也沒法子。
眼看著日頭西斜,今天是無論如何過不了江了,所有人都下來了,伐木的伐木,做飯的做飯。
容棠又鋪開與圖,發現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新州水庫並不遠,大約也就是幾十裡地。
而且在水庫和大江之間,還有一條河道相連,隻不知道為什麼,河道和水庫交界的地方打了一個大叉。
是此路不通的意思嗎?
她仔細再看這張圖,如果河道是通暢的,那新州水庫裡的水大可以通過這條河彙入大江來,那麼京城和新州三縣水患可解。
在她算來,新州壩應該是掘開了,此時水淹三縣已成定局,但若是水路通達,亦可減緩不少壓力,未來三縣恢複生機也更早更快。
她決定去看看那條河。
她喊了容三一起,騎馬奔向西去。
隻跑了不過兩裡地,就見一條河橫在麵前,但顯然水淺且緩,看著騎馬趟水能過。
這顯然不是連通大水庫該有的水量,隻是普通降水的積攢的。
且從這一片地域開始,天空並不下雨,和正南,西南方向一比,如同江北一樣明亮。
容三望了望江北方向,悶聲長歎,“老天爺真是玩弄蒼生,南方連年水患,北方連年乾旱。什麼時候平均一下,也讓老百姓有條活路。
容棠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容三意外道“有辦法?”
容棠指著麵前的河道“大越從南到北,修一條,或者多條大運河。雖然不能控製老天爺哪裡下雨,哪裡不下雨,但可以把南方多餘的水調到乾旱的北地,這一工程,可稱為南水北調。”
容三咋舌,“這樣的工程,如何能夠完成?”
容棠也知道,以南北現在的局勢,和兩邊國庫財力,都是絕無可能達成的,他這麼說,也隻是給一個飄渺的答案。
但眼前就有幾十裡的河道,如果不能起到作用,該有多虧?
她翻身上馬,對容三道“走,沿河走一趟。”
她倒要看看,那個大叉叉是什麼意思?
幾十裡路,快馬也就一個時辰,他們終於看到那個大叉叉代表了什麼。
就差幾十米遠,河道和大水庫被小山峰阻隔,救命的通途斷了。
下了馬奔上去,隻見這小山峰露出地麵也不是很高,也就十來米遠的樣子,擱後世,幾台大型工程車哢哢一頓造,半天就能清理乾淨。
現在卻隻能扼腕歎息。
站在頂部看向水庫,隻見浮邊浮沿,滿的幾乎要溢出來。
虧得是除了這條被阻斷的河,彆處地勢都高,不擔心洪水泛濫。
舉目望去,西邊和南邊黑雲罩頂,一片灰茫茫,想來大雨仍然沒停,與水庫相連的密州河,洶湧的洪流不斷的注入進來,湍急而暴躁的直逼向東方。
容棠微蹙眉,大雨就這個下法,即便新洲壩掘開了,這水也是沒完沒了的流向那裡,什麼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