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在腦海中翻找了一會,終於想起那青衣女人是誰了。
將近一個月前,廣場施善粥,他去領了一碗,就是這個女人給他盛的。
“漂亮吧?後悔沒,師兄給你個後悔的機會。”丹火也注意到白楊的表情,偷偷指著青衣女人說。
“師兄,什麼機會?有好的彆吃獨食啊,給兄弟們也來一口。”一旁的小管事笑嗬嗬的說道,眼裡都流出口水。
“不要命啦你!”丹火立馬拉下臉來,怒斥道,“知道花柳街的當家不?就是她!跟咱師父都能過兩招,就你這小身板,上去就是死!”
“睜大你的狗眼,平常她和咱師父不對付,一般也不會過來,這次肯定是出事了!”
“不過小師弟,你長的白淨,說不定人家好你這口呢,你倒是可以試試。”
“我跟你說,她名叫金釵,是咱師父下麵的第一高手,隻要抱上她的大腿,嘿嘿嘿……”
小管事顯然是聽過金釵的名頭,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悄悄溜走了。
白楊多看了幾眼,記憶裡的身影和眼前的女人疊在一起,暗暗點頭,是她沒錯。
他倒是沒有上前認親的想法。
第一,他和金釵又不熟,隻是一碗粥的交情,日後能報則報,不能報也沒法子。
第二,比起女人他更忙著練武,世道越發亂了,他總要有個安身之本。
倒是妹妹附近能下床做活之後,自己開始想法子聯係父母,就連內城都去了幾趟,這實在讓他有些不安心。
父母,大哥,二姐已經消失兩個月了,哎……
“嘖嘖。”丹火咂著嘴巴,搖搖頭,“慘呐,這個估計半個月下不了床了,那個更慘,三條腿都沒了。”
白楊抬頭望去。
有幾個自持身份的破木境界小管事,說些汙言穢語,有些甚至還想動手強搶,結果“嘎達”、“哢噠”聲不斷,連手腳都讓人給卸了。
金釵似乎和老者交談完畢,在練武場中間劃了一條線,意思是一半是她們的,一半是紅杏樓的。
當真霸道。
丹火臉色有些難看,歎了一口氣回了房間閉關。
白楊隱約感覺自己的那口惡氣即將養成,卻總是差一點火候。
天亮了,他也困了,便回屋休息了。
倒數第三天。
離一月之期隻有三天了,萬象影改革的《清心訣》白楊已經記住,隻是沒真刀實槍的做過,不知威力如何。
明明已經看見踏入破木境的希望,卻始終不能成功,這讓他有些心急氣躁。
老者出現的越來越頻繁,金釵似乎接替了老者在紅杏樓的位置,開始插手許多事,最明顯的變化是練武場開始有女子在練武了。
女子一多,許多龜公不知打的什麼想法竟然也主動開始練武——隻能擠出一些零碎時間,沒多少效果。
本來這和白楊無關,可樓裡又大肆收買災民,尤其挑選那些有練武天賦的,許多人為了讓孩子活下來,哪怕不要錢也要把孩子送進來。
於是,練武場也變得擁擠起來,哪怕晚上也能聽到少年饑渴的吼聲。
白楊抬頭,練武場裡麵男的女的都有,還好是夜裡,人少了一些,有空位,若是白天,肯定要擠得滿滿當當。
他不管彆人,平心靜氣,拿出木棍,繼續苦練。
丹火出現的也少了,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火光映紅窗紙,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偶爾出現也是頂著國寶級的黑眼圈。
晚上,月亮正圓,白楊看著兩個練到脫水,身子軟在地上,一覺不醒的師弟,默默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