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拿起木棍,對著石人默默苦練,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今天的練武場有些蕭條——隻有零散的幾個人。
平日的白天,練武場滿滿當當的都是人,哪怕是下午都不應該隻有這幾個人。
更奇怪的是,樓裡的管事們有些興高采烈,有些麵露苦澀,都朝紅杏樓頂樓趕去。
老者也破天荒的在練武場打著瞌睡,按理說他一般隻在夜裡出來。
白楊一心不管窗外事,隻把木棍不斷揮出殘影。
過了一陣,練到身體都乏了,他看到師兄站在練武場邊緣,眼神裡有些迷茫。
他趁機休息一會兒,順便走到師兄身旁。
“樓裡又出事了?”白楊開口問道。
丹火抿著嘴,額頭橫著三道皺紋,連身上肌肉都顯得鬆弛,沒了往日的神采。
他歎了口氣,抬頭看著紅杏樓最高的樓層,話語模糊不清。
“金源,破石境。”
還沒等白楊驚訝,他從嘴裡又吐出後半句,“李樹,血氣十練,摸到破金的門檻了。”
白楊愣住,這些天和師兄混的熟,他也知道金源這個三天就破木境的天才,這才一個月不到,就已經破石了,當真是天資不可限量。
而李樹背後有城主府支持,血氣十練也正常,不過這麼快就碰到門檻,也算得上天才。
“隻用了一個月?”白楊驚歎道。
“紅杏樓要變天了。”一旁的女管事插了句嘴,同時也抬著頭看著紅杏樓最高處。
那裡又是一次熱鬨的宴會,宴會主角仍舊是金源。
女管事名叫方豔,全身賣給了花柳樓。聽說曾是內城的人,家裡犯了禁忌,下了牢獄,後又遭人算計,家財散儘,為了一口飯吃,拋棄了內城的身份,把自己賣了。
因為家中曾經輝煌過,她也習過一些拳腳功夫,在花柳樓隻用了二十五天就突破破木境。現在來到春樓已經半年之久。
目前仍是破木境。
方豔看起來是個嬌小瘦弱的女孩,身高體態還不如白楊。
除了手裡的老繭,手臂,大腿上的肌肉,也看不出其他習武的痕跡。
她是跟著金釵來到紅杏樓的女子之一,自打來了之後,每天都在練武場習武,從不缺席,努力的樣子讓白楊都慚愧三分。
三人同時抬頭看著紅杏樓的高樓,那裡有一個真正的天才。
金源摸著滑膩的大饅頭,被一片片白花花迷暈了眼,身上突破的氣息還沒下去,時不時湧出一陣氣血,在不該在的地方,高高直立。
雖然還不能準確的控製自己的氣血,但他無疑是破石境。
大概要比白楊殺過的那個黑衣人強一些,金源可是氣血十煉之後才突破的,被金釵當成弟子的人可不像外麵的土雞瓦狗,一碰就碎。
至少能在生死搏鬥中兩敗俱傷。
“十歲啊,我十歲的時候估計還在讀書寫字,還是個富家小姐吧。”方豔開口道。
十歲,指的是金源現在的年紀。
“……”老者打了個哈欠,覺得無趣,還以為金釵那小妮子要動手,結果隻是有孩子突破了。
還這麼大張旗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小妮子手段還是差了些。
倒是他的弟子古明月,現在像個哈巴狗,一邊舔金釵,一邊舔城主府,可笑。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