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一點時間毫無用處,連片刻安寧都得不到,但丹火已經彆無他法。
拿家裡的秘藏換取微末的時間,任何人不走到絕路都不會下這個決定,丹家當年好歹也是雄霸一方,赫赫有名,可天有不測風雲……
現在想那些又有什麼用?
丹火頭埋的更深了,身子都好像被截掉了一半。
“仙品茶?真的?好好好!快,快端上來!”太監急忙問道,這種茶葉可不多見,他也不敢帶回去,就在這,在美人伺候之下,好好品嘗一番,豈不美哉。
“你,就你,穿白衣服的!你去給我泡茶去!”
他手一指,對著李圓圓(丹楓的母親,清清白白裡的白白)開口,大步邁進院子,坐在大堂,高翹著二郎腿。
丹火對著妻子無奈一笑,用眼神指著自己的房間。
這時,他全身的氣血衰敗,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彎腰駝背,頭幾乎能碰到自己的腳尖。
要是讓父親知道,家裡的密藏,就這樣送人了,估計會生生打死自己吧。
“還不快去?等什麼呢?”太監從喉嚨發出尖銳的雞叫聲。
在城主府辦事,像這種肥差,大家都爭著搶著去,他們算的清楚,一步一兩銀子,少了價錢,就不值得。
他是老資格,自然拿的多些,也清楚知道怎麼逼出彆人全部的家產。
像丹家這種肥豬,對他來說也少見。
丹火麻木的站在門口,仰起頭,對著門外的朋友微微搖頭。
摻和進這種事,難免家破人亡,還是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吧。
至於他自己,到了這種地步,也怪不得彆人。
誰都知道城主府的厲害,那可是能上聽天意,又手握大軍,獨霸一方,誰能應對?
難不成他去找雲間山?他的生死大敵?
無端的,丹火喉嚨湧動,從嘴角流出,抹了一把,全是血,他硬生生咽下。
現在,還不是倒下的時候。
嗖嗖。
落葉往眾人臉上撲,一陣風揚起,等到灰塵落下,眾人麵前出現一個人影。
白楊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師兄肩膀,看著在院子裡落座的太監,以及白衣服的嫂子。
啪!
叮鈴鈴!
他把紙拍在師兄手上,搖動鈴鐺。
“師兄,拿好了。”
手掌一痛,又一發麻。
一張寫滿字跡的紙,還有一個看不出用處的鈴鐺,一齊發出響聲,這聲音莫名的有些煩躁。
丹火把紙翻了個麵,震驚的看著大寫的‘赦令’兩個大字,不敢相信的落下目光。
上麵還蓋著皇帝的璽印。確切無疑,連這紙是真真切切的老東西。
來自皇帝的赦令,這得花了多大價錢!
“能解決嗎?”白楊笑著問,“師弟就這點家當,可全部都掏出來了。”
剛剛得到的赦令,還沒來得及掃幾眼,就要用了。
至於那鈴鐺,自然是從妹妹手裡要過來的。李老說過,鈴鐺響起,他肯定會出手一次。
無論道理還是實力,兩者都不缺。師兄的問題,隻是小菜一碟。
也是趕巧了。要沒有赦令,白楊就算請李老出手,也是不可能的。
上麵的人,還是在乎這一點麵皮的,不會平白無故就造反,不認朝廷這個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