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獸嘶吼和人嘴發出的奇怪叫聲中,白楊做了個簡易的耳塞,匆忙走下山。
這次的運氣沒有那麼好,他跑了一路在中午的時候才堪堪進城,連鞋跟都掉了層皮。
中午,太陽微微熱,天明城就像穿了金色的新衣。
城門自然是沒人把守的,那些老兵不知出了什麼事,幾個月以前,外城就沒了防備,任由野獸出入。
成了野獸的獵場。
白楊走進城,總覺得大道上這些房子孤零零的,連聲鳥叫都沒有。
偶爾從路旁的草屋傳來一聲咳嗽的聲音,也很快歇了。
房子本就帶著病。本地人都知道的,這些外地人還敢直接住進去。不知道該說他們勇敢,還是說他們太窮,隻有這種地方能住。
白楊不讓妹妹出門也有這個原因,這年頭染了病,可不好治,武者身體強悍能多抗一會倒是沒關係,妹妹可是天殘之體,有病難醫。
吱吱。
一排拳頭大的老鼠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皮毛油亮,不知是吃什麼長大的。
很快,它們鑽進那些有咳嗽聲音的屋子,鼠叫聲不斷,期間還伴著人的慘叫聲。
這
砰的一聲響,老鼠從房子逃出,嘴裡還嚼著碎肉,皮毛俱全。
白楊覺得惡心,明白了什麼。除了肉,還有什麼能把老鼠養大呢。
想著那些惡心人的怪病,他攥緊的拳頭無奈放下,跑似的走開。
走過了幾條街,到了花柳街,這裡倒是人氣不差。
大街上還有人在清掃,帶著黃頭巾的和血米教的人在觀眾歡呼中你來我往,唾沫都噴到對方臉上了,都講些眾所周知的道理。
觀眾是為了兩口飯吃才聽的,沒人關心他們講了什麼。
當然,他們自己也不關心。
白楊瞄了兩眼,腳步一輕,往家門口走。
紅杏樓的生意也有些慘淡,賣身的多過買笑的,若不是有其他產業,估計早就支撐不下了。
噔噔噔。
白楊以暗號的形式敲著門鈴,他囑咐過妹妹,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哥,歡迎回家!對了,這是丹火哥哥要我交給你的密件,他還不讓我看,說是大人的事。”
白雲一邊開門,一邊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歡快的開口道。
“密件?又出事了?”白楊接過,無視了妹妹好奇的目光,往自己屋走。
院子裡還有一個穿著妹妹衣服的程梅,乖乖站定,好像正在幫忙洗衣服。
他掃了一眼,又是他的床單。看來院子裡的機關妹妹已經告訴過她了,這倒省了他的功夫。
白楊和妹妹認真叮囑了兩句。他屋子的東西,不要讓程梅碰,一件都不行。
就獨自走進屋,關上門,點起蠟燭,在紅光的照耀下拆開密件。
不知為何,白楊心情沉重。
丹火師兄的事,他已經儘力幫忙了,若是再出些意外,他也沒法子。
呲。
一股藥粉的味道從撕開的口子傳出,裡麵是乳白色的信紙。
不簡單,這種藥粉起碼能迷倒一指境的武者,白楊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