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丹是緊俏物,當下,我古家也沒有留存。不過,白義士若是願意和我結為兄弟,我古輝就是偷,也得給兄弟取來。”
青年認真的開口,似乎準備解釋自己如何偷取家中血丹的大計劃。
“啊?”白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侍女已經怒氣衝衝的揪著古輝的耳朵了。
在古輝哭爹喊娘發下大誓的叫聲中,侍女終於鬆開手。
古輝捂著耳朵,小聲開口道。
“暫時沒有,還得從大良城調過來。”
他接著開口。
“聽我一句勸,這玩意就是把你賣了也買不起。”
“不過咱們可以偷,我知道他們放在哪!”
“偷?”
“當然。”古輝信誓旦旦的開口道,“我可是古家少主,他們藏東西的地方我一清二楚。”
“這——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我爹頂多打我一頓板子,到時候我哭慘一點,就沒事了。”
“不是……”
“就這麼定了。”古輝兩眼堅定,攥著白楊的手。
“現在的血丹都被定下了,要是等新的到,那還得去山林裡打獵,送到餘州城請高手煉製,最後才送到這邊來,這一來一回,沒個半年是想都彆想。”
“額……”白楊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麵對對方。
隻見侍女的頭也偷偷伸了過來,笑意盈盈。
古輝心裡一震,皮膚一緊,額頭冒出冷汗,默念,慘了。
侍女拉著古輝進屋,哭天喊地的聲音持續了一炷香。
他才腳步蹣跚,瘸著一隻腳的走出來,趴著坐在亭子。
“剛才全是戲言。是小弟不懂事,唐突了。還請白義士不要放在心上。至於血丹之事,現在確實沒有著落。
除非,你肯做我兄弟,隻要兄弟開口,我古輝義不容辭!必有辦法!”
古輝堅定的說,眼睛還時不時瞥著侍女,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麵前可是坐著為了兄弟,連赦令都舍得拿出來,李老都請出來的義士,區區侍女,她懂什麼男人的情義。
整天一嘴的規矩,煩死人了。
他偷偷使著眼色,意思似乎是讓白楊拖住侍女一小會,他現在就去偷。
家裡放血丹的位置,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連一炷香的時間都不用,他就能偷出來,拿到手,送給義士。
至於生意,等等就好了。
反正現在局勢不妙,賣的越晚,價格越高,信譽這東西,哪有黃金重要。
更沒有與眼前義士相交來的要緊。他可是從小聽俠義之士的故事長大,向往的不得了。
白楊沒有理會古輝,告辭之後默默出了門。
對壞人偷雞摸狗,他倒是不介意,要是對無辜的人也這樣,他就有些不忍心了。
更何況,侍女在離開的時候偷偷塞給了他一個荷包。
目的自然是達到了。
看來當家做主的不是這少爺古輝,而是那個侍女。
不過古輝此人確實幼稚,怪不得那個侍女要跟著。
【還是說兩人在唱戲給我看?】
他看得清楚,腦袋卻有些糊塗了,真有這麼天真的貴族子弟嗎?
就光憑一個故事,哪怕偷自己家的寶貝也不在乎?是不是沒教育好?
這內城外城,人心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些?
外城的人為了一口吃的,謊話,假話說個不停。連孩子為了一口吃的無惡不作,更清楚什麼人能騙,什麼人能偷,機靈的很。
內城一個十幾歲的少爺,幼稚的還不如孩子,若是淪落到外城這種地方,不出一天,估計連命都得丟了。
他歎了口氣,哪裡的人心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