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總會兩難!
睿智果斷才最重要。
看看沙漏計時,醜時正!那也就是二十二日淩晨兩點了。
既然建奴很可能明晨就來!既然不可能儘善儘美!那就抓住最關鍵那點毀掉它!事情就不會太糟。
最關鍵的是啥?
堡壘一向從內而破!
匆匆再看一遍資料,王九已有判斷至關重要的那點,今夜已無法將其摧毀!那就次重要的點吧。
當機立斷!
王九開始心無旁騖安排,淩晨的九邊米行開原分鋪,開始悄無聲息地忙碌起來。
……
一隊巡邏士兵,經過把守嚴密的開原監軍府!卻並沒如往常那樣,目不斜視低頭自府前大門走過。
他們徑直來到府前,宣稱有萬分緊急之事!要求與親兵隊長對話。
親兵隊長被通報後,擦著惺忪睡眼卻氣勢洶洶而來!手指來人還沒來得及斥罵,卻被幾雙大手蠻橫地掐脖拽離門前街。
其餘守衛正要有所動作?卻又見親兵對長連連擺手,緊跟著還喝令他們都站著彆動!
這是咋了?這隊巡邏兵也沒跟隊長說話!不過是有幾人背著門口,低頭向上揭了揭頭盔而已。隊長咋就這麼害怕!而且還蠻恭順?
應是來了大人物!
機靈的守衛們很快就眼觀鼻、鼻觀心!全都低頭肅立不作聲。
果然!那個一直沒作聲的巡邏隊頭領,直到這時,才以像是有點生疏的語音!冷冷對親兵隊長道“帶我們…直接進去…見大人!”
親兵隊長很猶豫!
糾結著跑到頭領麵前,低聲正待問點啥?卻被頭領跟前人順手一個大耳刮子!“你不配!帶路!”
到底是何方神聖?
親兵隊長被抽得眼冒金星!卻轉念想到這夥人的野蠻凶狠,倒真與那邊的人蠻登對。而且,看這頭領?那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氣勢可假不了!肯定是那邊來了大人物……
但隔嘴摸著有些鬆動的後槽牙!隊長很有些意難平狗日的韃子!用不用這麼狠?現在就這麼霸道蠻橫!過去後還不得當狗奴才?
隊長仍糾結著沒動!
恰此時,又一隊巡邏兵正自遠處街角現身!剛打隊長耳光那家夥朝那邊努努嘴,低喝“快帶路!”
終究還是沒有陪韃子一起赴死的血性!隊長也不敢再問暗號……
一行旁若無人、器宇軒昂地進入開原監軍府。而街角那隊巡邏兵卻跑步到達門口!很不識相大聲質問“這麼晚!剛才都是誰進去了?”
門口守衛當然霸道“這是軍事秘密!你算哪根蔥?”
門口頓時爭執起來……
韃子卻太囂張可恨!
聽到門口的爭執聲後,他們不但不緊張,反而邊走邊在隨意取下頭盔、解開棉甲!露出三伏天熱得已油光發亮的半邊光頭!與油乎乎的粗大辮子。
隊長頓足欲製止……
卻又被抽一大耳刮子“早晨就有我大金十萬大軍攻城!你還怕個啥勁?我們好心來給你們指條明路!你還老是磨嘰個啥?”
“早晨…就有十萬大軍…攻城?”已被扇得有點暈的隊長,此時不知是被驚呆!還是被扇得抽風。
從小就最恨狗仗人勢的親兵!屈金手又是一個大耳刮子“狗奴才!聽說過撫順與鐵嶺嗎?城破之日,片瓦不存、雞犬不留!”
“九貝勒爺親至!就是給你們最後機會,再磨蹭砍了你這狗奴才!”
九貝勒爺?難怪都這麼橫!隊長似瞬間心理平衡。聞言竟不顧疼痛!急忙竄到貝勒爺前麵,點頭哈腰給貝勒爺帶路——若給貝勒爺留個好印象!去那邊後的就有盼頭……
“貝勒爺,小心台階…”
“嗯。”
“貝勒爺,就在前麵了,您慢點!這裡地滑。”
“嗯。”
一路穿過曲折回廊直達後院!隊長又躊躇了“貝勒爺,於大人還在房中跟人就寢!您看…我給您…”
屈金手的巴掌又高高揚起!這次卻被九貝勒攔住“這奴才…不錯!以後…還有用。帶路!”
挨再多耳光也值了!
親兵隊長聞言立刻振奮!哪還管他喵於化龍?彎腰碎步小跑著,徑直將一行人帶到小妾的房門前!這才停下看著九貝勒。
九貝勒隻是不耐煩地努努嘴!隊長便很機靈地一腳踹開門。然後,隨著九貝勒爺的手勢,他很懂事地遠遠在路旁站崗……
大床上,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與兩個十多歲的女人剛剛驚醒!就被闖進來的幾個如狼似虎的韃子,徑直將直條條的他們捂嘴提溜下來。
扔在地上並向其低喝“狗男女!還不快叩見九貝勒爺!”
蒙圈中的於化龍就著星月之光,抬頭掃視一圈室內。隻見甩著油乎乎大辮子的韃子!站在側後環視著地下的他們。而茶幾旁的太師椅上,卻好整以暇坐著個器宇軒昂之人!正悠閒地喝著茶水。
於化龍還是不敢確定“您!您…您是九貝勒爺?”
話音未落!趴在地上的他,屁股便被狠踹一腳!“還不快給貝勒爺磕頭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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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得蠻狠還蠻有講究!使於化龍趴著的雙手頓時一軟,額頭咚地一聲便已磕在青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