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順他目光回頭一看。
發現府裡的幾個爺都來了。
楊大,楊二,楊三,還有楊四爺,楊軒。
三個爺沉重的看向傅陵轅,唯有老幺楊軒一臉茫然。
“表哥,你這是作甚?”
傅陵轅的目光掠過林月,自顧開口。
“我聽聞大姑奶家是江戶有名的富商,主營的五彩陶是皇家貢品,可對?”
幾個爺麵麵相覷。
這跟傅家混小子燒庫房有什麼關係?難道四年未見,得了失心瘋?
在場內,隻有林月明白意思,猛地看向傅陵轅。
隻見他棄了提手,狠狠一碾,目光凶狠。
“對了為何不借銀?”
“我領兵打仗,途徑江戶,找過大姑奶的兄父,庫房存銀萬兩,不肯借我們分毫。”
“這一役,跋山涉水,沒有補給,死傷六千七百餘人。”
他陰沉的目光掃過楊家眾人。
“一路踏行,商戶不肯支持,官員惺惺作態,我以為大姑奶家是最後的希望。”
這句話太沉,太重。
趕來的老夫人捂著心臟,差點抽了過去。
燒不燒庫房現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傅陵轅是怎麼傳給皇上的?
是直接言明楊家拒絕幫助,還是如何?
楊大爺很快冷靜下來。
他汗津津的請傅陵轅入廳。
“大表弟,你入內室我們好好商討。”
傅陵轅居高臨下的環顧四周,闊著步子踏入廳內。
林月分明察覺他的目光停在了自己身上,但眾目睽睽她不敢抬頭。
腦子裡一直閃過傅陵轅的話。
他找過大姑奶的兄父,又途徑江戶,江戶離京城不過一省距離。
為何他不捎個口信給自己?
為何......他從不說自己‘活著’?
一團巨大的亂麻在腦內擰著,林月回不了神,直到一句之蘭亭走水,才把她拉回現實。
“糟了!”
林月摒下雜念想要先奪回兒子。
沒料到一巴掌衝天卷來。
“啪!”的一聲,打的她四目金星。
“你個賤貨!”大嫂怒氣衝衝。
“傅痞子剛到京城,闊彆四年,他是怎麼一來就找到楊家庫房?”
“定是你!”
她咆哮,唾沫紛飛。
“定是你個狐狸精開了小門,指了方向,這混賬痞子才被放進來!”
林月被打,收了以往的溫婉怯懦。
她抬眼,細長的美眸醞著深不見底的狠。
她抬手,裝水的木瞳子‘哐’一下砸到大嫂頭上。
楊夏氏沒想到林月敢動手打人,驀的被慣性抽到地上,再扶額,竟已見血。
而罪魁禍首則深深低下頭,‘膽怯’,‘不安’的搓動手指。
“大嫂,你沒事吧!你打我認了,罵我認了,可你不能拿木桶砸自己的頭啊!”
“你是知道的,我力氣小,膽更小,就算你告到老夫人耳裡,她也不信啊!”
林月一副要哭的樣子。
沒看清經過的眾人,下意識以為老大家的蠢婦,要嫁禍給老四家的,紛紛皺眉。
“夠了!還嫌不夠亂嗎!”
老夫人重重杵了拐杖,深深看了林月一眼,彆過頭。
林月嚅囁著要離開,廳門突然一震。
楊大爺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傳來。
“老四家媳婦,進來。”
林月被點名,一股從未有過的後怕卷席全身。
似聯想到什麼,她震驚的瞪圓眼,剛要找尋借口,門開了。
傅陵轅肆笑著看她,眼底捉摸不透,嘴卻說給門內的聽。
“楊家若沒有誠意,皇上那,我該怎麼說,還怎麼說。”
“保準——一字不差。”
廳內傳來砸盞的聲音,楊大爺咆哮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