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楊大爺陰沉著臉反駁。
“他分明答應我......”
“答應大哥什麼?”
林月跨出房間,逼視他。
“你們用我換了楊家能繼續榮華富貴,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不知傅將軍隻是敘舊。”
她露出隱忍了四年來,最冷然的笑。
“楊家這麼貪利怕死,卻又舍不得真金白銀,靠著一屋子女人,遲早要完!”
‘啪’的一聲。
老夫人的拐杖掉了,其他人才陡然清醒。
林月的婆婆借著硬朗的身子,過來就是一耳光。
“下賤東西!”
“楊家養你四年,不過一雙彆人穿過的‘破鞋’,再讓人穿下,又能如何?”
“楊家收留你,是恩!”
“你能還上這恩,是楊家看的起你!”
林月挨了巴掌,可她的表情似有解脫。
忽地,大房媳婦驚聲一叫。
“天啊!四弟流血了!”
眾人呼啦啦的擠過林月,對著地上的楊軒仔細查看。
婆母似瘋了般,拽著林月還想打兩耳光。
林月側過臉,努力往她巴掌上頂。
“打啊!打破了相,下次‘敘舊’我可要好生說說!”
是啊!
眾人陡然清醒。
傅痞子說了下次再來,保不齊還得做些齷齪事。
老夫人斜了眼林月,重重歎了口氣。
“朱嫄,放下手!打壞了她的臉,誰來陪那煞星?”
婆母頓住,惡狠狠的撒了手,表情卻格外陰沉。
“軒兒因你受傷,今晚你彆睡了,去楊軒屋裡候著。”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給他合棺!”
林月知道婆母是嚇她,因此完全不懼的挺直腰身。
但她因腿傷未好,又沒了布條,走路一瘸一拐,不似之前利索。
四周的目光更加輕蔑,全然沒料想到,自己是仰仗了誰,才保下的這一身錦衣華服。
林月清冷的聲音響徹楊家人耳畔。
“我要休息,要單獨的房間,還有,我要見我兒一麵。”
“你個娼婦!”
現在換老夫人急了,那拐杖抬了又落,落了又抬,最後重重點在地上。
“你想帶壞我重孫不成?軒孫就這一個血脈!”
楊軒是楊家捧在手裡的藥罐子,病秧子。
本就身體不好,子嗣困難,當年林月進門懷了種,她不滿意這女人出身,特地問過大夫。
大夫給楊軒把了脈,說除了這胎,再難有子。
老夫人這才沒將這騷蹄子趕出家,留下來慰籍孫兒。
可她最難接受的,就是讓母子見麵。
這林月渾身狐媚勁,若是重孫被她迷得非要認母,那可落了大笑話!
老夫人眸色一深,再給她兩年時間,必能不著痕跡去母留子,隻可惜出了傅痞子這檔破事。
林月見老夫人這態度,閒散的找個牆靠著,一舉一動屆是萬般風情。
朱嫄那一巴掌,不但沒讓她破相,反而激起了紅潤的臉色,掌印虛虛印著,反到襯的她彆樣脆弱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