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下,塗山劇院,一片寂靜,隻有寒風低聲呼嘯,北山妖帝龐大的身軀被徹骨的寒氣封鎖在冰晶之中,透過晶瑩的冰壁可以看到他仍舊保持著揮拳的姿勢,渾身肌肉緊繃,帶著未竟的怒意。
強大的妖力被冰封壓製,濃烈的寒意從冰封之地四散開來,地麵凝結成一片銀白。
前方,塗山雅雅靜靜地佇立著,背影凜然。
身後飄動著兩條雪白的狐尾,在微光的照耀下散發出幽幽的寒光,隨風輕輕搖曳。
劇院的廢墟中,瓦礫四處散落,塗山美美的身影從灰塵與殘破的建築中緩緩浮現,臉色蒼白,嘴角掛著一絲鮮血,手微微顫抖地撐在地上,緩緩站起身來,折扇依舊緊握在手中。
抬起頭,目光直視不遠處的王百萬和王萬裡,口中吐出幾縷鮮血,沙啞地說道“你們這幾個老家夥,剛剛……都在演戲?”
王百萬和王萬裡對視一眼,眼中帶著些許複雜的神情。
王百萬輕輕歎了口氣,收斂了原本的迷茫與茫然,緩緩說道“看來你終於看清楚了。其實,早在你布下這局時,我們便已知曉了。”
王萬裡依舊戴著那副滑稽的奧特曼麵具,佝僂著背,慢悠悠地從廢墟中走出來,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哎,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什麼叫做生活的點滴樂趣。搞這麼大的陣仗,真的,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
塗山美美抬起頭,帶著些許憤怒和無奈的表情“老……老家夥!你們剛剛根本沒被控製,對吧?竟然還配合我演了整整一場!”
王萬裡“唉”了一聲,搖搖頭“年輕人,總得讓你體驗一下嘛。就像在遊戲裡,你得打滿一條血量才能爆個裝備出來,我們不陪你演,這出戲多沒意思?”
輕輕一揮手,罩在塗山容容身上的混元一氣鐘消失,收進了他隨身攜帶的一個小袋子中,隨意地抖了抖袖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嘴裡還不忘叨念“這下知道老江湖們的底氣了吧?”
塗山容容則毫不客氣地拎起了地上還在昏睡的白月初,像提著一隻流浪貓般左右晃了晃。
白月初的臉上掛著迷之笑容,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好多黃金……還有彆墅……嘿嘿嘿……”
塗山容容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隨後將他像麻袋一樣往身後一甩,白月初被甩到地上滾了一圈,終於有了些清醒的跡象,嘴裡依舊喃喃地說著“我的彆墅呢?黃金去哪了……”
塗山容容沒再理會白月初,視線一轉,冷冷地落在塗山美美身上,緩緩開口道“美美,既然戲也演完了,現在該來細數一下你的罪行了。”
塗山美美沉默地站在原地,目光微垂,緊緊握住手中的折扇,指節微微發白,還想說些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周圍一片寂靜,瓦礫和灰塵在風中悄然飄散,塗山容容冷冷地注視著她,眼中不帶一絲憐憫。
塗山美美一言不發,微微低下頭,像是認命般不再掙紮,折扇緩緩收起,放在身側。
破碎的石牆後,一道柔和的綠光微微閃動,吸引了周圍的目光。
翠玉靈跪坐在瓦礫間,雙手輕撫在梵雲飛的身上,手掌心中,靈氣如翠玉般閃爍,充滿生機,緩緩地流向梵雲飛的傷口。
梵雲飛的眼皮微微顫了顫,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剛想說點什麼,忽然看到王百萬和王萬裡已經站在一旁,臉上帶著一副“大功告成”的表情。
王百萬輕輕拍了拍手,麵帶滿意的笑容,朝眾人點了點頭,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說道“這邊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嘛,我們老江湖們就先去肅清塗山的其他餘孽!”
王萬裡也跟著附和,拍拍身上的灰塵,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搖頭晃腦地說“哎,都是些年輕人不省心啊,搞得我們這些老人家還得跑來幫忙清場。二當家,這麼多麻煩事就交給你了啊,咱們先去‘散步’散步,領領老年補貼啥的。”
兩人不再多言,身形一閃,便向天邊掠去。隻見兩道身影在半空中化作兩束流光,逐漸消失在眾人視野的儘頭。
…………
塗山的街道上彌漫著濃濃的硝煙,城內一片狼藉。
慘烈的硝煙和血腥的氣息四處飄蕩。
烏雲如墨般遮蔽天空,遮住了本該照耀的陽光。
街道上,建築已被轟炸成廢墟,塵土飛揚,碎石遍地,一片狼藉。
慘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塗山的居民們四處逃竄。
黑狐爪牙們化作凶猛的妖影,四肢伏地,披著濃厚的黑色妖氣,雙眼泛著血紅的光芒,猶如嗜血的野獸,死死地咬住每一個手無寸鐵的居民。
尖銳的獠牙毫不留情地撕咬著每一個逃不及的受害者,鮮血噴灑在石板路上,留下斑駁的血跡。
爪子劃破皮膚,撕裂衣衫,塗山的街道被渲染成一片血腥地獄。
一些黑狐爪牙甚至攀上屋頂,俯視著四散奔逃的人群,選擇下一名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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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低沉的咆哮聲,像是狩獵前的興奮。
一躍而下,猛撲向一名正在奔跑的年輕狐妖,將他按在地上,尖牙毫不留情地刺入脖頸,血水染紅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