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賢哥並不在這兒,他在看守所呢,這些人也不知道。
回來路上,方山東子還說:“那小賢沒在,算他命大,這次算他逃過一劫,下回再抓他。”說完,一夥人就回二道了。
再看賢哥這邊,正在接受看管呢。
藥按時送了進來,到了晚上,賢哥吃了最後一頓飯,畢竟第二天要開始吃藥了,得吃頓飽飯,誰知道這一吃進去,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再正常進食。
這藥的劑量是逐漸增加的,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得讓身體緩一緩。
頭天晚上,送進來的是帶眼兒的大窩頭和一碗幾乎沒有油腥的白菜湯。
也不知道這菜是怎麼做出來的,那真是絕了,要是能沾上一滴油,都不符合他們的“手藝”。
這白菜湯和窩頭一放過來,賢哥本來就餓,可剛吃了兩口窩頭、喝了一口湯,就“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這藥太厲害,吃什麼吐什麼。
剛吐完,管教就不耐煩了:“小賢,你乾啥呢?彆在這兒折騰。”
賢哥虛弱地說:“劉哥,我沒折騰,我是真難受,胃裡翻江倒海的,吃什麼吐什麼啊。”“你們幾個,來…!給他收拾收拾。你要是不舒服,就歇會兒。”說完,賢哥就躺下了。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賢哥還是吃啥吐啥。屋裡有和賢哥關係好的人,急忙去報告:“孫世賢現在什麼都吃不下,都兩天沒吃東西了,小臉煞白煞白的,不行送醫院吧。”
管教卻不屑地說:“兩天不吃飯就送醫院?等我過去看看。”
他走到賢哥這兒:“小賢,我跟你說,你彆在我這兒耍花樣、鬨事,彆給我找麻煩。”
賢哥趕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吃不下,吃啥吐啥。”
“我告訴你,你彆想著對抗政府,你知道這是什麼後果嗎?這是罪加一等,懂不懂?”
“我懂,我吃,我儘量吃點。”
“這就對了,去告訴廚房,給他拿點吃的來。”
這話說完,就沒再給賢哥送窩頭,而是單獨給他換了細糧。為啥呢?之前吃了就吐啊。這細糧是啥?是黑麵饅頭。也不知道那黑麵是從哪兒弄來的,黑得夠嗆。
不過,這黑麵饅頭可比苞米麵窩窩頭細膩些。
賢哥早就餓壞了,狼吞虎咽,幾口就把饅頭吃下去了。
老劉在旁邊瞅見了,陰陽怪氣地說:“喲嗬,瞧你這德行,怎麼著?窩窩頭吃不下啦?我可告訴你,彆瞎尋思,就這一頓,下回想吃饅頭,門兒都沒有。”說完,他轉身就走。
可剛轉身,賢哥“哇”的一下又吐了,這次吐出來的東西還帶著血絲呢。為啥?成天這麼吐,胃黏膜都被折騰壞了。
緊接著,賢哥嘴角開始冒白沫,躺在床上抽搐起來。
“哎喲我操,這是咋回事兒啊?快點,摳他人中,摳他人中。”
賢哥的幾個同伴急忙跑過來,又是按又是掐的。
“賢哥,賢哥,你可彆這樣啊。這不行啊,得趕緊送醫院啊,再這樣人就沒了。”
要知道,要是犯人在管教期間出了事,管教可脫不了乾係,就算不被扒層皮,扣個一年工資也是跑不了的。這誰能受得了啊?一家老小還指望著這點錢呢。
所以,也沒多想,幾個警察趕忙把賢哥送到了醫院,送到哪兒了呢?是鐵路醫院。
那個時候,鐵路醫院和看守所是合作單位,隻要看守所裡有人受傷生病啥的,都往這兒送。
老蛋子把賢哥生病的消息告訴了四哥。四哥趕忙找到了自己的同學,這人是南關預審科的科長,是個挺有能耐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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