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老哥可能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簡單來說,在當年的九十年代以及七八十年代,八裡鋪是長春最窮的地方,窮山惡水出刁民。
哪個小媳婦兒小姑娘要是嫁到這兒,那這輩子基本翻不了身了。
在這兒住,吃穿、孩子教育都成問題。
好男不娶桃園路,那得從解放前講起,桃園路是煙花柳巷之地,盛產姚姐。
所以正經娶媳婦兒的人都不敢來這兒找,怕被人背後戳脊梁骨。
這天光路地光路,專門出流氓和馬子,所以就有了這麼個順口溜。
言歸正傳,來到天光路這塊,車停在了天光路市場。
孫華山和水耗子往裡走,華山大哥當天穿得很精神,小料子褲子,上麵披了一件大衣,小皮鞋擦得鋥亮。
馬路上因為陽光有點足,地麵有點開化,東北話講就是地稀愣稀愣的,一走道啪嗒啪嗒響。
孫華山一瞅,嘟囔道:“這他媽的,這是啥地方啊?你瞅瞅,弄我一鞋。這咋選這麼個地方呢?”
水耗子一聽,說:“走吧,沒幾步了,大哥走走走。”
這一抬頭,一個管子映入眼簾,飯店叫大慶醬骨。
這大慶醬骨在天光路這塊確實挺有名。
這倆人“叭”的一下把門推開,往屋裡一進,當時屋裡的人都看著這邊呢。
屏風那邊,老尾子搬個凳子在那兒一看,喊道:“呀呀,華山大哥來了!這邊啊。
老尾子。”
孫華山一邁進屋,大家都站起來了,紛紛歡迎大哥。“歡迎大哥,歡迎大哥。”
這一大桌子基本上坐滿了人,有孫華山和他之前的老哥們兒,像偉子、溫泉、大綱、劉麗、劉愛國等人。
孫華山一來,大家紛紛打招呼。
“大哥來了,大哥,哎呦我操,這都多長時間沒看著你們了?趕緊坐,趕緊坐。”
大夥劈啪地往這一坐。
孫華山一瞅魏國,說道:“這一晃兒,咱得他媽有四五年沒看到你了吧?”
“大哥,哪是四五年,七年了啊。”
“有這麼長時間嗎?我操,這他媽的,你說一轉眼咱這幫人都他媽成老雞巴燈了。
可不是嘛,大哥我從長春走,那時候你看你擱裡麵不還沒出來呢嗎?這一轉眼,你看這時間過得是真快啊。”
這邊一瞅劉文,“哎,劉文,你他媽的那個牙你咋整的?”
“大哥,我這牙掉了啊。”
“掉了,你才多大歲數牙就掉了?”
“大哥,我今年我都51了唄。”
“51咋的就掉牙呀。”
“大哥,我這掉牙吧,跟歲數沒啥關係,這不病嗎。”
“啊!這你倒是鑲一鑲啊。”
“這牙呀,鑲不了。”
“哎呀,行了,拉倒吧,咱彆說這個,咱在這點菜吧。”
這地方也沒有啥太高檔的菜,就點了幾個特色菜,炸小河蝦、醬骨頭、脊骨、棒骨、乾豆腐,乒乓地一盆子一盆子往上端。
酒也上來了,大夥兒三杯兩杯下肚。
這邊孫華山一抬頭說:“那啥,魏國,我聽說咋的你兒子要結婚啦?。”
這邊一聽,“是是是,大哥,下個月1號。我這不尋思嗎,特意過來一趟,一個呢,跟大哥說一聲,再一個也通知通知咱這幫老哥們兒。誰有時間方便的話就過去,捧捧場。但咱有句話啊,大夥兒千萬彆多心,不是說彆的,咱們絕對不是為了禮金啥的,就是為了借這個機會,大夥兒能到我那邊看看。一搬走好幾年了是不是,然後咱搬到開元你們誰也沒來過,這不正好借這個機會,大夥兒也可以認認門兒啥的啊,大夥兒也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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