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那些年輕的勳貴之後,此時穿著禁衛鎧甲,龍行虎步,得意洋洋。
多少年了,咱勳貴也有站起來的時候?
自從土木一戰,勳貴的腰板就不行了,今天他們好像是看到了希望。
誰,不想加官進爵啊。
誰不想光宗耀祖啊。
這些平日裡的紈絝,比一般人更想。
朱由檢讚許的點點頭:“嗯,先帶左都禦史去休息,著三司共同協理,禦史台監理,務必還左都禦史一個清白。”
“魏忠賢也先帶下去,在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廠衛暫由馬保統管,魏忠賢在司禮監一應職位,皆免除,等待查清案件,再行安置。”
一句話,就奪了魏忠賢所有的權力。
說完,淡淡的看向魏忠賢:“魏忠賢,你可服氣?”
哪知,魏忠賢非但沒有不服氣,反而感激涕零的當場跪在殿前,哭著喊道:“老奴,謝陛下隆恩!”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位新帝不好糊弄,今天先讓自己跟陳廷秀狗咬狗,隨後再一手奪權。
比先帝都不弱。
誰敢說這是個沒腦子的?
現在奪了自己的權,卻也透露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自己死不了。
不然直接就是扔到鎮撫司的大牢裡了,更不會費這麼多的手腳。
反倒是那個陳廷秀,必死,彆看陛下說的好聽。
朱由檢瞥了一眼感激涕零的魏忠賢,心中也不由的感慨,原本軌跡的自己咋就那麼廢物呢,自斷雙臂乾啥。
魏忠賢該死那就弄魏忠賢唄,整死他群臣都沒人替他說話,何必裁撤了廠衛呢,簡直是瘋了。
他身為皇帝,拿下一個太監,太輕鬆了,隻要保住自己的安全,基本上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哪怕這個太監權勢滔天也不行。
而首輔等人默默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本來的想法是要裁撤廠衛的,隻是萬萬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
這時候,也不敢提了。
他們退縮了,朱由檢可沒有退縮,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群臣,笑了一聲:“朕剛剛登基,國家大事還未熟悉,一應大事,還要內閣幾位閣老把控方向,今日朝會就到這吧。”
散朝之後,眾人懷著各種心思走出了皇宮。
都猜不透這新帝的想法。
你說他要對朝堂下手吧,偏偏人家還說了個照舊,閣老們還是手握重權的。
可要是說沒下手吧,他要弄陳廷秀的心思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了。
還有,那魏忠賢,為何不殺?
還有,守衛全都換成了勳貴,這是防著誰呢?
總之,今天新帝的操作,太迷了。
朱由檢可不管這些朝臣是怎麼想的,他當然知道,今天的左都禦史站出來隻是第一步而已。
如果自己沒有反應,那就是滿朝文武依次上書,直到自己殺了魏忠賢裁撤廠衛為止,沒了魏忠賢,他們才能更好的,更自由的活著啊。
回到暖閣,本來他是想去皇後那裡一趟的,不過想想自己現在還有很多事沒有解決,便停下了腳步。
剛進暖閣,馬寶倒頭就跪,哭著喊著:“奴婢叩謝皇爺恩典!”
馬寶的哭訴,打斷了朱由檢的思緒,看著這個從信王府便跟著自己的老人兒,笑了笑。
“起來吧,以後好好辦事即可。現在,朕有一件事兒需要你去做!”
勳貴守宮門,掌控三大營隻是個開始。
說句實話,崇禎剛剛登基時,朝政,遠遠沒有達到後麵那種失控的情況,朝中勢力,總體來說還是平衡的
不然曆史上,崇禎也不會連續裁撤十幾位首輔,鎮邊大臣說殺就殺,哪怕手握重兵的,都不敢反。
所以,朱由檢此刻才能輕鬆的奪權,不說其他人,英國公就是忠實的皇黨,而有英國公在,三大營就永遠屬於他。
馬寶哭訴著,他太感謝陛下了,如果不是陛下,他一個小太監,何德何能突然成為了東廠的提督?
東西廠現在何等威勢,誰人不知?
不論是江湖,還是朝堂,那都是讓人聞之色變的機構啊。
“奴婢,萬死不辭!”
朱由檢看著馬寶的樣子,淡淡的笑了一聲:“不用萬死,你提督東西廠離不開魏忠賢,東廠王體乾不是好對付的,還有那個魏忠賢也是如此,朕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事,如果你連這兩個人都解決不了,那就回來伺候朕吧。”
“朕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徹底掌控東廠,尤其是那些在外的鎮守太監,朕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能做到,司禮監未來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朱由檢的聲音淡淡的,輕飄飄的,卻讓馬寶心中掀起來滔天駭浪。
東廠,王體乾,魏忠賢,哪一個都是曾經他接觸不到的大人物啊,現在,自己居然成了他們的上司?
但這些都不如後麵這句話讓人心動,司禮監,那可是司禮監啊。
司禮監是什麼地方?
正式的解釋很複雜,但隻說其一個功能,就會讓人瞬間紅了眼珠子,有明一朝後期,不設丞相,內閣,就是原本丞相府的混合體,一應國家大事,由內閣決斷,上報皇帝。
而在這個過程中,司禮監擁有批紅,留中的權限。
僅此一點,便可權傾朝野。
這也是清流文臣不爽的地方,自己堂堂文官,居然要受到閹人的壓製,那火氣還不噌蹭的冒出來嗎?
所以,才會忽悠朱由檢裁撤廠衛。
馬寶當然知道這個位置多有吸引力了,當場保證:“皇爺放心,奴婢保證完成任務。”
心中激動的同時,還有一絲感動,皇爺說的多好啊,乾不下去還可以回來,但他馬寶決不能辜負皇爺。
對於馬寶的激動,朱由檢很滿意,雖然馬寶是跟在他身邊的人,但,如果沒有能力,培養不出來,也沒必要強求。
現在的馬寶可謂是拿著自己的尚方寶劍,如果這樣還壓服不了東廠,那這輩子就在身邊伺候吧。
他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位置放到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手中。
“嗯,去吧。”
馬寶走後,朱由檢翻閱著奏章,他之所以讓馬寶去東廠,尤其是要掌控那些鎮守太監,是因為那些太監都是他兄長時期派出去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些人撤回是必須的,但,怎麼撤,誰補上去是個學問。
這就看馬寶如何操作了。
甩甩頭,不管這些煩人的事情了,他是皇帝,不是牛馬,這種勞心勞力的事情,有馬寶去做就行了。
翻閱奏章時,上麵不時的出現一些人名。
“滿桂,袁崇煥,王之臣,錢龍錫....”
一個個人名被朱由檢記在心中,下次去現代的時候,好好問問朱閃閃,或者是用手機查一下。
這些重臣,到底誰能用!
記憶的時候,眼神瞥向那個署名錢龍錫的人上書的奏章。
朱由檢皺眉,錢龍錫,大學士錢龍錫,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言論?
“帝好察邊事,頻遣旗尉偵探。龍錫遂上書,舊製止行於都城內外,若遠遣恐難委信。”
朱由檢都不由的氣笑了,我特麼啊!
我身為皇帝,派出錦衣衛充當耳目,難道還犯錯了?
“行,錢龍錫是吧?好好活著,希望你以後真的沒有背叛朕,不然光是你這番言論,朕就饒不了你!”
記錄下一個個人名,之後,這時候,朱由檢派出去的人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