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麵浩浩蕩蕩足足上百人的隊伍,韓一良哼了一聲:“圍了!”
而,範家的護院家丁也懵了,怎麼是官軍?
其中一個管事兒的,看到來者不善的錦衣衛,趕忙堆笑:“諸位錦衣衛的大爺,這是怎麼個事兒啊?我們都是大明子民啊。”
可錦衣衛根本不搭理他們。
管事兒的想上前一步,拿出銀票。
可突然間,一個錦衣衛動了。
直接砍下了那隻手。
霎時間,護院們紛紛抽出武器。
“你們想乾什麼!”
此時,韓一良也到了,騎著高頭大馬,看向其中的那輛馬車。
哼了一聲:“範永鬥,你的事發了,自己下車,還是本官親自請你下車!”
範永鬥聽到這句話,如遭雷擊,馬車內的他,手都在哆嗦。
怎麼可能啊。
錦衣衛為什麼抓他!
他跟錦衣衛也有關係啊。
韓一良看到車子不動,護院如此警惕,冷哼道:“你家主人犯下的是吵架滅族的大族,所有人放下武器,但凡抵抗者,殺無赦。抄九族!”
嘩啦啦一聲。
護院家丁們都傻了。
抄家,滅九族?
這是什麼大罪啊,這樣的大罪,說句不好聽的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有一起啊。
咱自家的老爺怎麼就有這個殊榮了?
很多的護院心思變了。
而此時的範永鬥,聽到了這句話也慌了,徹底的慌了。
他知道今天要完。
咬咬牙,對著外麵喊道:“不要聽這些鷹犬胡說,定是誰想謀奪我範家的家產,這些鷹犬都是幫凶,弟兄們殺出去,護著我殺出去,隻要老爺我出去,所有人賞銀百兩!”
霎時間,護院們震驚了。
百兩?
這可不少啊。
範永鬥想清楚了,不管是誰謀奪自己家產,還是彆的,自己可能在大明待不下去了,為今之計隻能是逃出去,先逃出去。
去後金。
心中也慶幸,幸虧大兒子不在,不然就被一鍋端了。
護衛們聽到這個,果然心動了。
而韓一良也失去了耐心。
“冥頑不靈!”
“殺!”
頓時,緹騎手弩上弦,瞄準。
不到一刻鐘。
護院死傷一片,雖然護院有的武功高強,但麵對成建製的部隊,什麼也不是。
尤其是錦衣衛這樣的精銳。
一個個的錦衣衛按照訓練時的戰陣,幾人一組,互相配合。
七八十個護院怎麼可能是對手。
範永鬥看著外麵的慘狀,腿兒都哆嗦了起來。
喃喃自語:“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衝下馬車。
強打著精神,大喊一聲:“我願意給錢,這位大人說個數,我範家絕不還嘴!隻求放過我等一馬!我範家,票號,生意遍布北方,絕對說到做到。”
可韓一良卻嗬嗬的笑了。
“給錢?”
“怕你給不起!都到這時候了,還想著用錢平事兒呢?你以為本官是貪財的人嗎?”
“接著殺!”
根本不給範永鬥再次說話的機會,而這時候那些護院家丁終於頂不住了,紛紛大喊著投降。
可,既然動手了,怎麼可能饒了他們。
這已經如同造反了。
之前給了他們機會了。
半刻鐘後,隻剩下一個範永鬥,跪伏在地上,邊上全是血汙。
什麼大商人,不過如此。
在皇權麵前,什麼都不是。
若是讓他回了介休還真的可能成事兒,畢竟那是他老家,沒準兒就有些樂意賣命的人。
韓一良看到癱軟在地的範永鬥,這才冷酷的擺擺手:“帶走!”
這一夜,整個大同府都瘋了。
到處都是喊殺聲。曾經名滿整個山西的大同府好似成了末日。
讓很多百姓惶恐不安。
直到第二天衙役開始發布布告,才算是知道發生了什麼。
很多人都不敢相信:“怎麼可能!這幾大家族居然走私,給那些外族提供糧草,鹽鐵?”
“瘋了,我家二兒子就在範家乾活啊,不會被牽連吧?”
也有人大哭。
“我的兒啊!”
很多人看到這一幕,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自家孩子或者丈夫大筆大筆的往家裡拿錢,那些都是給這幾家乾活的人啊。
之前就有擔心,現在,才明白到底乾的是什麼買賣。
是啊,什麼活,能有這麼大的利潤?
這一天,到處都是抓人的兵丁整個大同動蕩不安。
甚至,範永鬥的老家,包括那些家族的老家,都有人去抓人。
一時間,人心惶惶。
若不是大軍鎮守,可能真的會發生騷亂。
韓一良是個酷吏,但卻是個有能力的酷吏,他當過地方官,明白如何安撫百姓。
抓大,放小。
挨個篩查。
這是個漫長的工作。
而,幾大家族的那些財產,也自然而然的開始入賬,封存。
店鋪更是直接被查抄。
倒是那些票號,不太好處理。
因為裡麵有不少人都存錢了。
不過,這些事兒,都得陛下做主,他倒是不用太過於操心。
山西,口上,的消息也開始傳到了京師。
一時間,官場地震!
不知道多少京官,開始奔走,紛紛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尤其是晉黨的人,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遠在皮島的毛文龍,看到了這個消息,汗如雨下。
他終於知道了陛下那句走私停了吧,是什麼意思了。
這一刻,無比的慶幸。
嚴格來說,他也是靠著晉商在發財,他祖父就是山西的大商人,而他自從坐鎮皮島之後,出於多種原因,讓皮島成了一部分商人轉運貨物的交通樞紐,這也是先帝準備把東江鎮轉移時,他極力反抗的原因。
可現在看到了陛下的雷霆手段。
他害怕了。
招來了手下。
李九成,尚可喜看著這封密報,紛紛一陣的驚駭。
“將軍,咱們難道真的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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