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柳聽到朱由檢的動靜,走了進來。
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皇爺?”
“皇爺?”
朱由檢這才反應過來:“啊?怎麼了?”
細柳捂著嘴:“皇爺,該洗漱了!”
朱由檢哦了一聲,才反應過來,自己真的又回來了。
“今天朕要上朝嗎?”
細柳疑惑的看著他:“皇爺,您不是說,您病了嗎?暫時不上朝的啊。”
朱由檢這才想起:“哦,對,朕病了。”
細柳很迷惑,皇爺今天咋有點不對勁兒啊。
等朱由檢洗漱完畢,馬寶進來了。
“皇爺,韓一良回來了。”
朱由檢這才想起了之前的事兒。
甩甩頭:“讓他進宮。”
不多時,韓一良走進暖閣:“臣韓一良叩見陛下!”
朱由檢看著韓一良:“韓卿,山西情況如何?”
韓一良正色說道:“陛下,八大走私家族已經儘數抓拿歸案,八大家族匪首已經押解進京,正在詔獄審理。”
“令抄家繳獲有黃金八千兩,白銀五百萬兩,田產商鋪若乾,以及諸多商號。”
“其餘貨物還在統計中,但其中違禁品占了八成,糧食足足有數十萬石,鹽鐵也不在少數,製式兵器數千件......”
韓一良一樣樣的介紹,朱由檢的心頭怒火一層層的上漲。
“你是說,光是白銀就有五百萬兩?”
韓一良心裡其實也十分的震驚!
萬萬沒想到,他認為隻是土財主的一些人,居然有這麼多的家資,可見他們走私賺了多少。
而這還不算是恒產。
感受到了朱由檢的憤怒,韓一良低著頭:“是!陛下!”
“好,真是好啊。”
朱由檢忍不住站起身來,都被氣笑了、
“大明一年國庫才有多少啊,僅僅是幾個商賈就有這麼多的銀錢,滿朝文武不是都說沒有錢嗎?看來朕的大明都是忠臣啊!”
他不是傻子,土財主辦事兒的白手套都有這麼多的錢,這些大官呢?
會有多少?
若不是害怕殺了這些人,會讓朝堂不穩,這時候,他真想都殺了。
他算是理解太祖當年的憤怒了。
貪官汙吏,剝皮充草,死不足惜。
“詔獄中,那大同知府,還有幾個匪首招供沒有,都有誰給他們提供保護,方便的?”
韓一良聽到這,猶豫了一下。
“陛下,還未招供,不過臣的府邸這些天倒是有不少人拜訪!”
朱由檢眉頭一皺,眼中閃過精光。
“怕不是空手去的吧?”
韓一良點頭:“陛下聖明!”
朱由檢氣壞了“聖明,我聖明個蛋啊!這些人是心裡有鬼啊!”
“韓一良,錢都收了,不僅要收,還要多收!”
韓一良愣住了,以為朱由檢試探他趕忙說道:“陛下,臣絕對不敢!”
朱由檢搖搖頭:“讓你收,你就收,收完拉一個清單,看看到底是誰送的多,誰最著急,把名單留好,銀錢入內帑!”
瞬間,韓一良心領神會了。
他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那,陛下匪首和大同知府?”
朱由檢眸中閃過冷意:“審問清楚,榨乾最後一絲價值,然後扔進老死獄!對外宣布不堪酷刑,已經死了。”
韓一良懂了,陛下隱忍不發啊,實際上他也十分的震驚的,因為幾人供出來的人物越來越多,如果全都殺了,那整個大明都要大地震啊。
實在是影響太大。
於國家不利。
若是再讓歹人抓住機會,那就更壞了。
陛下能忍下這口氣,才是正理。
“臣懂了。”
“不過,陛下,現在有個問題!”
朱由檢冷冷的說道:“說!”
韓一良組織了一下語言:“這幾家經營多家票號,現在他們被抓了,很多百姓都在狀告他們,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錢!”
票號,也是晉商拿手好戲。
朱由檢知道。
略微沉思。
“韓卿,這票號朕接手如何?”
韓一良眼珠子都瞪大了。
“陛下,不可,那些清流必定誰您與民爭利。”
朱由檢哼了一聲:“合著他們大吃大喝,朕隻能吃糠咽菜嗎?”
“馬寶。”
對著外麵喊了一聲。
“去把王體乾那個狗東西叫過來!”
韓一良拿不準陛下想乾什麼。
隻能默默地在一旁等著。
不多時,王體乾跪著跑進來。
“皇爺,奴婢叩見皇爺!”
朱由檢看著王體乾:“滾起來!”
“王體乾,朕聽說你對商賈之事很精通?當初魏忠賢都很依仗你?”
王體乾心中一陣的冷汗啊,這是哪個王八犢子編排我啊。
不過,既然陛下問了,那必然是有用,他不會也得會!
舔著臉笑道:“皇爺,奴婢精通一二”
朱由檢點點頭:“既然如此,朕給你個好買賣,晉商的票號你應該知道吧?”
王體乾心思百轉小心翼翼看著韓一良,想起最近的風聲,趕忙說道:“當然知道,貫通南北,晉商票號很有名!”
朱由檢嗯了一聲:“既然如此,這些票號發生了擠兌,很多人擔心錢沒了,你東廠接手,務必跟那些人解釋清楚,如今那些晉商票號被你們接手了,以前什麼樣,以後還什麼樣。”
“以後,你接受的那些票號一律改名為大明東廠票號,能辦好嗎?”
王體乾心中一震。
不可思議的看著朱由檢。
“陛下,您是說,以後這些票號都歸東廠管理?”
轉瞬明白了陛下的意思,這哪裡是給東廠啊,而是讓他們管,實際上還是陛下的。
隻是,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直接放到自己手裡多好啊。
這都是下蛋的母雞啊。
突然想起了那些文臣,清流,他懂了。
趕忙擠出笑容:“皇爺,奴婢保證辦的妥妥的,絕對讓票號開遍整個大明!”
朱由檢看著那張老臉,心中一陣的笑罵!
怪不得哥哥如此重視這些閹人,確實特碼的懂事兒啊。
自己隻是說了一句話,他就理解的差不多。
誰不喜歡這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