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鳳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他聽到了什麼?
下狠手?
聯想之前的一些事情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顫抖著聲音小聲說道:“你們彆亂搞,這陛下跟以前的可不一樣啊。”
哪知道閻鳴泰以及一眾東林精英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他。
“誰說陛下了,我們說的是你,對你下狠手,你是當朝首輔必須有存在的價值,而不是給當今當狗,若是你還如此想想家人吧。”
施鳳來更加的傻眼,啥玩意?
我是首輔,你們居然威脅我?
頓時,他心裡升起來了一股荒謬的情緒,誰還能比他這個首輔慘,皇帝拿他當擋箭牌,手下們也不尊重他。
隻是,他苦笑著說道:“你們以為我想啊?我也是被逼的啊。”
“當初魏忠賢逼我,你們也逼我上位,現在出事了想讓我出頭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算了,你們愛咋咋的,大不了老夫把家族遷過來,能咋的。”
閻鳴泰沒想到施鳳來居然難得的硬了一次,有些不適應,誰不知道這個首輔身段最軟了。
凝重的說道:“首輔,你可要想清楚你那家財萬貫可都是一針一線攢起來的,遷徙家族你還有這個機會嗎?”
哪知道施鳳來好像是鐵了心一樣,咬牙說道:“咋的,不要了還不行?”
同時小聲的盯著周圍的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彆逼我,逼急眼了小心我告發你們。”
他哪裡還有退路啊,現在跟東林在站一起,第一個死的就是他,與其那樣還不如先跟皇帝混呢,最起碼能保證不死。
沒看每天上書殺魏忠賢的折子有多少嗎?
但是呢?
隻要陛下不鬆口,誰敢動?
魏忠賢不還是在京師當富家翁當的好好的嗎?聽說最近每天都去聽戲那日子神仙看了都說好。
說罷,甩開閻鳴泰的手就走了。
閻鳴泰等人看著他的背影頗感頭痛。
“尚書大人怎麼辦啊。這個老家夥不聽指揮了啊。”
有人湊上來說道。
閻鳴泰也難受啊,不過也沒有氣餒,現在要奪兵部的財權啊,他必須要出頭了。
不遠處的新任戶部尚書王永光看著剛剛幾人聚集在一起的場麵,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朝著幾人走去,微微拱手:“閆尚書,撫恤大事乃是陛下欽定你我二人聯手啊,還得您多多配合啊。”
說完就走了。
閻鳴泰牙都快咬碎了
現在戶部被皇帝拿下了,換上了自己人,難道自己的兵部也保不住了嗎?
反擊,他必須要反擊。
想了良久,終於想到了辦法:“為今之計隻能請外援了!”
“外援?”
不少人愣住了。
“牧齋也該回京師了,等下次朝會我等聯名上書請牧齋回京起複,憑借著牧齋的聲望隻要起複成功入閣也是理所當然的,到時候這個施鳳來會有人收拾他!”
一群人聽完大喜。
牧齋先生,那可是官場的老人了。
大號錢謙益!
多年來資曆夠,而且實力也夠,更是堅定的東林黨,其還是魁首一級的。
欣喜不已。
“還得是閆尚書有招啊,我等必定馬首是瞻。”
喜滋滋的,如今的朝堂確實出了問題,他們就該撥亂反正。
回到了暖閣的朱由檢吃了些東西,哪怕是深夜了也沒有睡下去的意思,想著今天的收獲,笑了笑。
自己的基本盤算是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