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也是傲然而立,他知道他這次乾啥來的,為民請命啊。
隻要做好了,流芳千古啊。
身為內閣次輔上朝提點意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龍椅上的朱由檢微微笑著。
等待下文。
錢謙益努力的讓自己聲音變得更加的嚴肅:“臣今日所奏有三大問題。”
“第一便是陛下越過內閣下下中旨這是破壞國家製度,還請陛下收回。”
“第二則是陛下您私設機構,把撫恤安民這樣的國家大事交給一群閹人他們豈能做好?”
“第三大明皇家報院霍亂地方,臣從揚州而來,已經發現多地產生了民怨,還請陛下裁撤。”
三大問題,也不知道錢謙益是頭皮太硬,還是多年未在中樞工作導致了他有些狂妄亦或者是覺得當今隻是個少年好糊弄。
竟然敢直接提出。
明麵上三大問題看上去都是皇帝太任性,但是他也不想想為什麼陛下敢這麼做!
而且滿朝文武都沒管,或者說管不了,最終隻能等他這個文壇“泰鬥”來挑明。
畢竟上一個挑明朱由檢下中旨的人,已經在詔獄反省自我去了。
那人地位絲毫不比現在的錢謙益差。
所以當錢謙益說完,滿朝文武都傻眼了,被他們寄予厚望的人怎麼這麼顛。
其中閻鳴泰都快哭了。
大哥啊,我特麼的讓你說說我兵部的事兒,把財權要回來,你自我發揮啥呢啊。
一下子挑了三個大炮,這不是扯淡呢嘛。
人都不由的縮縮脖子隱藏在人群中。
群臣也都在觀察朱由檢的臉色。
哪知道,朱由檢此時的臉色淡然如常,依舊掛著笑吟吟的麵容。
良久以後,錢謙益舉著雙手躬身待著。
本來這是個禮儀,做完就可以站起來了,可他為了能表現自己的決心硬是沒有起來,保持這個動作。
這種時候,身為皇帝的朱由檢不管是樂意聽還是不樂意聽,都應該讓他起來。
可朱由檢愣是一句話沒說,就這麼看著。
群臣也不敢說話,這時候說話不是找死嘛。
一刻鐘,錢謙益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也不敢起來,隻是此時的他腰都快斷了,這可比那些瘦馬厲害多了。
又過去了半刻鐘,朱由檢才猛然驚訝的說了一句差點讓大家吐血的話:“錢卿?這就沒了?朕還以為你還有下文呢。”
“快起來,沒有下文了你不站起來乾啥呢啊。”
錢謙益差點要發瘋,陛下這是逗我玩呢?
剛想大聲勸諫!
就聽嘎巴一聲。
腰好像出問題了。
聲音清晰可聞,朱由檢滿臉都是關心:“錢卿這是怎麼了?病了嗎?快請禦醫來看看,錢卿為國操勞太累了,居然帶病上朝當真是楷模啊。”
說著,就要讓人去找禦醫。
錢謙益畢竟是快五十的小老頭了,躬身這麼久確實應該是犯病了。
當然主要還是他平時用腰比較多。
但此時竟然硬生生的喊著:“陛下,臣無礙,隻求陛下能收回成命,不要亂了祖製。”
額頭上疼的他冷汗直冒,咬牙說出了這句話。
這下子不僅群臣對他刮目相看,就連朱由檢都沒想到他居然頭皮這麼硬。
笑了一聲:“身體要緊,國事雖然要緊,但身體也同樣重要,沒有個好身體怎麼為朕分憂啊,再說了還有這麼多文臣武將在呢,錢卿放心去醫治就好。”
“首輔覺得呢?”
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