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錢天明愣住了
趙家?還是京師趙家。
之前趙家家主趙寶坤雖然有錢,也算是名滿天下,但是遠不如現在厲害。而且他那點錢跟江南豪族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不用懷疑,江南豪族就是這麼豪橫。
可現在,準確的說是從皇帝搞了那場拍賣會後就變了。
薛趙李孫四大家當了個冤大頭,拍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為小皇帝提供了一百多萬兩的資金。
這件事傳開了以後,都成了笑話了。
南北皆笑。
笑這幾大家族倒黴。
按理說這種時候黃家不說遠離這幾家也不能如此親近吧。
錢天明皺眉問道:“黃家主還有其他幾個家主最近都是這樣?”
一些知道一些的人都嗯嗯的。
這讓錢天明有些不懂了。
不過轉瞬歌姬上來了,也就拋在腦後了,他這麵大擺宴席,甚至可以說很多地方的官吏都在這麼搞,搞得很多的官都不得不加入進來,當然也有潔身自好的但這種人還是少數。
倒是底層的吏員們頗有微詞。
從之前驛卒改革的那一套他們看出來了一些東西,陛下對他們這些賤役是關心的。
同樣是保定府的一家小館子裡,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跟一群捕役喝著悶酒。
下麵一個年輕的喝的臉通紅,大罵道:“頭,按照上頭的吩咐咱不成了吃白飯的了,雖然咱是賤役但也是忠心辦事兒的,而且陛下對咱賤役也是另眼相看咱要是這麼混日子,咱腰杆兒都挺不起來啊。”
“是啊,頭啊,這段時間咱聽老爺們的話約束手下,可鬨出了不少事兒,城頭的張寡婦昨夜就被幾個漢子給摸上炕頭了,雖然聽鄰居說當時張寡婦好像也挺開心,但這終歸是亂了規矩,要是人人學樣以後咱們還怎麼管理這些人啊。”
“你那算啥,我轄區的那幾個商鋪丟了不少東西,第二天我就能破案知道是誰乾的,可咱那老爺就是不讓動,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要是不抓了我咋在轄區混啊。”
“哎,最近我娘子都說了,周邊的老鄰居們看我家都用異樣的眼光了,這是把我當成了啥了,咱雖然小便宜也占也欺負過人可咱大事兒上不含糊啊,要我說啊這老爺們都瘋了。”
一人一句場麵就成了訴苦大會了。
中年人蔣奇砰的一下給碗摔在桌子上:“都給老子閉嘴,你們跟我發牢騷我跟誰發牢騷去,我特麼的也不想這麼著,但老爺說了,誰要是這時候不聽招呼有好果子吃。”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
這些捕役小毛病不少,欺壓百姓也有,但不可否認心裡有本賬,比如早起吃飯可以不給錢,但你不能可著一家吃,你得輪換著來。
再比如家裡有個紅白喜事誰要是不來他們也會記恨報複,但都不是給人家逼死了那種,這個度是每個捕役的天賦技能。
可從沒有像是現在這樣,一點人事兒不乾的。
明明凶手就在那,可就是不抓,這不是讓人戳脊梁骨呢嘛。
“頭,你想個辦法吧,不然這麼下去我都沒臉上街了。”
此言一出,眾人看向了蔣奇。
蔣奇虎著臉仔細的思索著。
最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咬牙說道:“既然都讓我想辦法,那我就說!老爺們不抓咱們不能光看著不然以後咱就成了笑話了,從今天起所有人照常負責自己的轄區,按以前的老規矩來。”
頓時有人愣住了:“頭,老爺不判咱抓不了人啊。”
蔣奇哼了一聲:“收拾人非要弄進大牢嗎?讓他們知道誰收拾他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