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已經脫離了他們的兩個部門,以往他們都應該是共進退的,但是現在陛下點名,肯定是要推兩人出來跟自己唱對台戲。
不過,他也不怕,他什麼風浪沒見過,不過是兩個剛剛上來的老家夥罷了。
王永光和閻鳴泰對視一眼,自然是知道屁股該站在哪一邊,朗聲回答:“雖然入冬以來天氣轉冷,戶部,兵部也確實有很多官員生病,但還可以堅持,大多數的官吏都還在崗!”
好家夥,英國公回過味來了。
饒有興致的看著兩邊對陣。
這就好像是打仗啊。
你錢謙益說官員告假,理所應當,而且人家還是生病告假的,這點上誰也說不出來啥,但是啊,什麼就怕對比啊。
人家兵部,戶部同樣是朝廷的官員憑什麼人家就能堅持,你們就不能堅持?
錢謙益以及很多官員紛紛一愣,以前他們都是同氣連枝的啊,現在怎麼出了這兩個叛徒啊。
不過,這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錢謙益上前一步,悲天憫人的對著兩人說道:“王尚書,閻尚書,官員也是人,你們如此是不是太過於苛責屬下了,生病就該好好休息勉強堅持在崗有什麼好處,原本可能三天就能養好的病拖到了半個月,最後影響的事務更多啊。你二人也是老官員了怎麼能犯這樣的錯誤啊。”
痛心疾首,實在是痛心疾首。
看著錢謙益那副模樣,兩人作嘔。
但是其餘的人,尤其是錢謙益這麵的人頓時一陣的欣喜,甚至內心在狂笑。
牧齋先生不愧是牧齋先生,這回擊的妙啊。
一句話把兩人暗諷了一頓,是啊當官的,甚至不論乾什麼的,誰不想碰到一個寬仁的上司?牧齋先生一句話就把自己放到了絕大多數官吏的同等立場上,還暗自諷刺了兩人作秀,這在很多人眼中還不是好感度嘎嘎的漲嗎?
佩服,實在是佩服,果然能當上首輔的人哪裡有這麼簡單啊。
人家不僅是首輔,在東林在南方那地位也是杠杠的。
幾句話不僅反駁了兩人,還把自己高潔的品行抬高了。
王永光還好說,閻鳴泰有些嘬牙花子,他也沒想到自己背叛東林來的這麼快啊,自己費了老鼻子勁兒給請來的錢謙益如今跟自己唱上對台戲了。
但他現在沒辦法,隻能站出來了。
尤其王永光還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陛下也是如此。
深吸一口氣:“首輔大人此言差矣,蜀漢諸葛武侯曾有言鞠躬儘瘁死而後已,我等雖然不敢說敢跟諸葛武侯媲美,但也應該學習效仿,生了一點小病,小災就要罔顧國事豈是君子所為,豈是一個食大明俸祿百姓供養的官吏所為?”
來吧!
誰怕誰啊,我特麼的也不是吃素的,這是閻鳴泰最真實的想法。
不是玩道德綁架嗎?
我也會啊。
錢謙益眼珠子微微一動,想說話,可閻鳴泰知道此時是自己表現的最好機會了,繼續說道:“而且,戶部的官員如何我不知曉,但我兵部的官員絕對不能休息,這不是我這個做上官的強製要求,而是兵部全體官員上下一致的要求,本官也曾說過給他們放假的,但是首輔大人您猜他們餓怎麼說?”
此言一出,不少人好奇了。
這朝堂上不僅有東林,也有很多中立,或者是彆的黨派的官吏,他們都看熱鬨呢。
甚至,如同張維賢這樣的勳貴此時更是看的直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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