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布政司衙門,陸鼇批閱司內卷宗,就看到了慌亂跑來的按察使周乾。
周乾的官帽子都快掉了。
趕忙扶正大喊道:“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啊。”
陸鼇眉頭微微皺,看著老夥計驚慌失措的模樣不太滿意但雖然是手下,可也是二三把手呢,不能訓誡,隻好用勸誡的口吻說道:“老周啊,咱們都這把歲數的人了,不說臨危不亂也得處事不驚啊。你看你這....”
看著老夥計陸鼇還跟他在這扯淡,周乾拍了一下大腿:“我的布政使大人哦,快彆唱高調了,禍事來了,剛剛海港傳來消息,毛文龍帶著至少數十艘戰船的艦隊在海港靠岸了,這人在江南殺人如麻啊,他來這能有好事兒?”
要說現在哪裡的衙門最舒服,無外乎幾個內陸有名的大城,其餘的也就兩廣,呸,隻有廣東最舒服了。
雖說有海禁的存在,但很多人還是悄悄摸摸的走私的。
官府對這些事兒也是知道,硬管也管不了,還不如收錢呢。
所以廣東衙門絕對是不缺錢的。
周乾以為毛文龍就是來查這個的。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毛文龍和韓一良的凶名現在在整個南方都可以讓小兒止啼了。
尤其是這毛文龍兵痞最可惡,一點官場規則不講的。
隻要讓他盯上你,就跑不了。
最近的傳言更凶了,說毛文龍都快成了持劍童子了,走哪都抱著尚方寶劍,堪稱比巡按還牛逼的存在。
怎麼能不慌啊。
陸鼇也很吃驚。
“毛文龍?”
對於毛文龍他並不陌生,他是萬曆末年的進士,也算是小有才名對於這個在皮島紮根的將領還是很佩服的。
不說彆的,自籌軍餉還給大明辦事兒就夠可以了。
“老周,彆慌,咱們這些賬目經得起查的,那些稽查走私獲得的銀錢也沒有進入咱們的口袋裡,你怕啥。”
按察使周乾這才恍然大悟,是啊,我慌啥啊。
我沒往兜裡揣錢呀。
頓時,腰杆兒挺起來了:“大人,您說的也對啊,那些錢咱可都登記造冊不是用於城市建設就是上交了國庫的,咱一分沒動啊。”
“這事兒,上麵也是知道的。”
陸鼇哭笑不得的看著周乾:“所以啊,不用慌,應該不是衝著這事兒來的。”
但隨後又憂愁起來了“隻是啊,前些天陛下的電報可是說了,讓咱儘快把鄭芝龍勸降,毛文龍作為陛下現在信任的人會不會是因為這事兒來的?”
陸鼇憂愁的說道。
要是以前,還可以用往來書信遲緩拖一拖。
最不濟十天半個月跟玩一樣。
一來一去,兩個月時間就出來了。
可現在,難呀。
前些日子,來了一群自稱電訊旗的人,直接進駐了布政司衙門,並且負責了往來公文的發送。速度飛快,據說在這裡發送,遠在京師的陛下就能知道了。
而,陛下回電也是極快,根本就沒有給拖延時間的機會啊。
另外,也讓他很不習慣。
以前都是斟酌詞句上表天子的,不說引經據典也要文采飛揚,不然堂堂進士出身的布政使不會寫公文傳出去不是開玩笑嗎?
可自從這個電訊旗來了,他麻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