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看著好奇的人們嗬嗬的笑著:“老夫知道諸位肯定好奇我這個都快進棺材的老家夥怎麼就突然來了陝西當官了,也好奇老夫為何要宴請爾等是也不是?”
足足有七八桌人,默默低頭,訕訕笑。
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
袁可立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老夫是給爾等送富貴來了。”
富貴?
一下子,有人小聲嘀咕了一聲。
但有賴於袁可立的聲望沒人敢真的瞎說什麼。
袁可立找了一圈,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
點名道:“潘守望。”
潘守望是個大腹便便的胖子,身穿綢緞衣袍,聽到被點名趕忙站起來堆笑:“袁少保有何吩咐?”
袁可立輕輕捋起胡須,淡淡笑道:“聽聞潘家是豪族,在地方上頗有威望,家中更是出過幾任知府級彆的官員?”
潘守望一聽這話茬哪裡敢瞎說話啊。
訕訕笑:“祖上確實出過幾個人才,但我等後輩兒孫不爭氣,現在也隻能靠著祖上傳下來的土地商鋪混吃混喝,至於豪族更是不敢當,隻是在陛下英明的領導下做些小買賣。”
袁可立笑著點了一下:“滑頭。”
“你潘家在長安縣可是很有名的,甚至有家族子弟包攬了大部分的衙役缺口,而且各個村鎮也都有你潘家的能人在,最出眾的你那二兒子在西安府當督學,可不是你說的混口飯吃。”
幾句話,嚇得潘守望滿頭大汗。
這是乾啥?
要收拾自己?
不能啊,自己啥也沒乾啊。
哀求的看著袁可立:“袁少保您過譽了,真的隻是混口飯吃。”
袁可立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放心老夫說了是給你們送富貴來的,也不是來查貪腐的,你有什麼可怕的。”
話雖如此,但場內大多數人都變了顏色。
哪有無的放矢的話啊。
袁可立說了,必然有深意。
紛紛的嚴肅了起來。
袁可立繼續說道:“你家有良田千畝,有牛羊數百,還有佃農好幾個村子,但老夫想問問你你能賺多少錢?”
潘守望冷汗直冒,他覺得自己完蛋了。
人家把他底細查的清清楚楚了,這是鴻門宴啊。
擦擦汗,胖乎乎的手趕忙擺起來:“袁少保饒命啊,我們潘家沒乾過壞事兒啊。”
好家夥,竟然當場求饒。
袁可立也無奈了,怎麼這麼慫啊。
擺擺手:“放心,不查你隻是問問而已。那你如實說。”
潘守望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本著老實交代回家過年的想法,沮喪的說道:“田產,鋪子,以及各種加起來每年大概有個兩萬兩的收益,但那都是往年,今年各地歉收連本錢都沒賺回來啊,要不是家裡有些底子,可能連生活都成問題了。”
說的挺慘,可袁可立卻知道這些人哪裡會乾虧本的買賣啊。
笑著道:“兩萬兩確實不多,這麼大的攤子才兩萬兩。”
雖然這些人口中的兩萬兩都說不多,可實際上大明一個普通人十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
“現在老夫有個每年收益至少是你全部收益三倍的買賣交給你,你敢不敢乾?”
潘守望愣住了。
三倍?
那就是六萬兩。
可,扯淡呢吧,有這好事兒能告訴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