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武將,當即沉下臉,不客氣地嗬斥道:“胡亂說什麼話……吉時隻是快到了,又沒有到,隻要不耽誤吉時就行了。”
“離吉時還有一刻鐘,蕭王府至今還沒有動靜,怕是來不及吧。”驚呼出口的官員,根本不怕武將的嗬斥,滿臉的幸災樂禍都快要掩不住了。
任憑九皇叔曾經多麼位高權重,權傾朝野,現在他都是一個將死之人。
將死之人,再厲害又能如何?
人死了,就什麼也不是了。
更不用提,皇上明顯容不下九皇叔。
“什麼吉時不吉時的,九皇叔什麼時候來迎親,什麼時候就是吉時!”說話的武將咬牙切齒,一雙虎目掃向奏樂的伶人,揚手道:“都拉長著臉乾什麼,給我奏樂!今天是九皇叔大喜的日子,都給我笑起來!”
伶人不敢動,看了長公主一眼。
長公主皮笑肉不笑地道:“聽老將軍的,指不定咱們九皇叔,能趕在吉時前到呢。”就老九那個死人,太醫說他毒入肺腑,彆說趕來迎親了,能從床上下來都有鬼。
不然,她皇兄也不會這麼急的,讓老九娶妻。不就是怕他突然死了,手中的兵權落到他人手上。
喜樂再次奏響,前來恭賀的人,也一個個露出笑臉,看上去頗為喜慶,可也隻是看上去罷了……
隨著吉時越來越近,喜堂內的氣氛越發怪異。
明明是歡喜的樂聲,卻總透著一股沉悶。
喜堂眾人臉上的笑容,也越發地僵硬,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假笑。
雖是假笑,卻又各有不同。
文官們的假笑,虛偽中透著惡意,一臉的幸災樂禍,就差在臉上寫“我等著看熱鬨”幾個字。
武將們的假笑,沉重中透著不安,時不時伸長脖子看向屋外,眼中又是期待又是擔憂……
也不知,九皇叔今天會不會露麵。
要是九皇叔,今天仍舊沒有露麵,怕是要軍心不穩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喜堂內的氣氛越發怪異,眾人臉上的假笑更僵了,尤其是駙馬蘇一鳴,幾乎快要坐不住了。
大婚當天,沒人來迎親!
丟臉,實在是太丟臉了!
“啪”的一聲,代表吉時到了的香燒儘。
“吉時到!”
隨著禮官高喊,文臣們樂了,笑容都真誠了幾分。武將們紛紛歎氣,連假笑都撐不住了。
他們知道,九皇叔今天仍舊不會露麵。
底下的人,怕是安撫不住了。
武將們一陣頹廢,不僅九皇叔沒有來了,就連蕭王府的人,也沒有來迎親。
這消息傳出去,軍中的人怕是穩不住了。
長公主卻是精神煥發地起身,高聲道:“吉時已到,九皇叔他怕是……”
“怕是什麼?”
就是這時,屋外傳來一陣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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