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腦子是個好東西
藥王穀穀主單手撐地,緩緩地爬了起來。
他輕撣了一下,衣袖上的灰塵,手背在身後,似笑非心地看著蘇雲七:“蕭王妃……”
“既然你懂醫理,你就應該清楚,我手上的解藥,雖然沒辦法,完全解九皇叔體內的毒,可也對九皇叔體內的毒有效果。你這般待我,你真的……”
藥王穀穀主頓了一下,而後逼向蘇雲七:“蕭王妃,你這是真的,要送九皇叔上西天呀!”
九皇叔的親信,個個都是跟隨了九皇叔多年,立下了汗馬功勞的人。
可以說,九皇叔的基業,有一半都是靠他們打出來的。而且,他們都是大男人、大老爺們。
他就不信,九皇叔的心腹,能容忍蘇雲七這個,半點功勞也不曾立過,從來沒有為九皇叔的基業付出半點心血,完全是靠身體上位的“外人”,爬到他們上麵。
尤其,蘇雲七還是一個女人。
他很清楚,沒有幾個男人,能容忍一個女人,在他們頭上指手畫腳。
女人,就該老老實實地生孩子、暖床。
蘇雲七能離間他與長公主,他也可以離間,蘇雲七與九皇叔的心腹。
大家都藏著算計,誰也彆笑話誰。
藥王穀穀主看了一眼,站在角落裡,一直不曾吭聲,仿佛不存在的宋宴,笑得肆意又囂張:“六個時辰就要到了,蕭王妃你想好了,要用什麼來換我手上的解藥嗎?”
說完,不等蘇雲七開口,又道:“九皇叔可跟我不一樣,我孤家寡人一個,死了也就死了,不會有人為我張目,也不會有人為我出頭,九皇叔就不一樣了。”
“九皇叔可不僅有你這個王妃,他還有許多敬佩他,願為他付出生命的心腹。蕭王妃你要看著九皇叔去死,那就得好好想一想,怎麼跟九皇叔那些屬下解釋。”
“要知道,你可不是九皇叔。沒了九皇叔,九皇叔那些屬下,可不會放過你。便是放過了你,蕭王妃以為,憑你一個女人,你能爭得過那些男人。”
藥王穀穀主傲慢地嗤笑一聲,優越感十足地看著蘇雲七。
蘇雲七也笑了:“所以,穀主你看不起女人,也不認為女人,能站在權利巔峰。”
“當然……”藥王穀穀主說完,驚覺不對,連忙改口:“當然沒有這個意思,我看不起的,是你這種除了身體,除了倚靠男人,什麼本事也沒有的女人。”
蘇雲七點頭,表示明白:“所以,你看不起靠你,給九皇叔下毒的長公主。”
“我沒……”藥王穀穀主急著解釋,可蘇雲七哪裡會給他機會,又道:“所以,你跟長公主說的話,全都是假的。你從來就不認為,她能站得更高,也不是真的為她著想。”
“我……”藥王穀穀主氣急敗壞,想要搶過話茬解釋,蘇雲七直接提高音量,壓過藥王穀穀主的聲音:“你明知道,九皇叔的心腹、屬下,不會放過害死九皇叔的人,還慫勇長公主給九皇叔下毒。可見,你的心是真得很,也是真的想要毀掉長公主呀。”
“蕭王妃,你少在這裡以己度人。我們北慶人,沒有你那麼無恥。”藥王穀穀主一臉正氣,中氣十足地道:“我原本就不準備,給九皇叔解毒。要不是長公主找到我,曉以大義,你以為我會來東陵。你們東陵,你們蕭王府,還不配讓本穀主親臨!”
藥王穀穀主傲慢地,用下巴看著蘇雲七:“既然你不相信本穀主,本穀主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本穀主就等著,你們蕭王府的喪鐘響起來。”
話落,藥王穀穀主一甩衣袖,就往外走。
“想走!”蘇雲七笑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北慶人,把我們蕭王府當什麼地方了。”
“來人!”蘇雲七臉上的笑,倏地一收,冷下臉來,高聲大喊:“給我拿下他!若反抗,剁了他的胳膊。”
藥王穀穀主臉色大變,腳步一邁,想要加快速度,可他快,蕭王府的侍衛更快:“穀主請留步,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守在門外候命的侍衛,抽刀,指向藥王穀穀主。“你們……”藥王穀穀主指著蕭王府的侍衛,見侍衛們麵無表情,神情淡漠,氣惱地轉身,朝蘇雲七怒吼:“蕭王妃,我藥王穀在江湖經營百年,江湖中無數門派、無數高手欠我藥王穀的人情,你敢傷我一根寒毛,我藥王穀絕不會放過你。”
“我們九皇叔手握三十萬大軍,剛把北慶打得割地賠款,送公主過來和親。你都敢在東陵,給我們九皇叔下毒,不怕被我們九皇叔報複,我又何須要怕什麼藥王穀的報複。”蘇雲七傲慢地冷哼:“給本王妃拿下他……和長公主一樣,給我把他身上的骨頭,一寸一寸地碾碎。”
“蕭王妃,你若敢傷我一分。我保證,你永遠得不到解藥。”藥王穀穀主忍著心中的懼意,外強中乾地怒視蘇雲七。
“嗬!”
蘇雲七麵若寒霜,目含利刃,氣勢凜冽。她嗤笑一聲,像打量貨物一般,從上到下打量了藥王穀穀主一眼,而後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藥王穀穀主,本能地將手縮到身後:“你彆……”
蘇雲七漫不經心地開口:“就從手開始吧,大夫的手比腿重要。”
“嘭!”蘇雲七的話落下,侍衛就將藥王穀穀主按在地上。
藥王穀穀主和北慶長公主一樣,齊齊臉著地。
侍衛把人按倒後,將他的雙手反剪至身後,並用膝蓋按住他的頭,不讓他有抬起的機會。
“蕭王妃,你彆亂來,我的手……”不能受傷。
後麵四個字,藥王穀穀主還沒有說完,蘇雲七就朝侍衛點了點頭。
侍衛收到蘇雲七的暗示,單手捏住藥王穀穀主的手腕,正要用力,藥王穀穀主嚎天嚎地的大喊:“解藥,我給,我給你!你彆傷我的手,解藥我給你。”
侍衛頓了一下,看向蘇雲七。
蘇雲七沒有說話。
藥王穀穀主也努力抬頭,用他那張滿是汗水與鼻涕的臉,看著蘇雲七,強自撐著僅剩的自尊:“解藥我給你,你讓人放了我。這是北慶與九皇叔之間的事,我隻不過,是一個無辜被卷入的大夫。你放了我,我當這件事沒有發生,絕不報複你。”
“哈!”蘇雲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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