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擔心王爺。”宋宴嘶啞著嗓子開口,聲音隱有幾分委屈。
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私心,他就不明白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蘇雲七是蕭王妃,是他們王爺的王妃、妻子。身為蕭王府的女主人,身為王爺的妻子,為王府、為王爺分憂解難,不是她應該做的事嗎?
他隻是讓蘇雲七,做她該做的事,儘她該儘的職,怎麼就有錯了呢?
宋宴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在老大夫檢查完藥丸,確定無誤,把解藥給九皇叔服下後,宋宴沒有忍住,把自己想不明白的事說了出來。
老大夫怔了一下,隨即歎了一口氣:“宋大人,有一句話你不知聽沒有聽過。”
“什麼話?”
“權利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老大夫語重心長地道。
宋宴臉色一白,猜到了老大夫要說什麼,強撐著道:“王妃的身份擺在那裡,她就是蕭王妃,她行使的就是蕭王妃的權利,自然要承擔起,身為蕭王妃的責任。”“嗬!”老大夫嗤笑了一聲:“宋大人,你見過哪個王府的女主人,王爺的正妻,會住在與下人比鄰的落院。你說王妃擔了蕭王妃的身份,可她擔了什麼身份呢?一個蕭王妃的名頭而已,既然隻是名頭,那她隻承擔蕭王妃名義上的責任,又有什麼錯呢?”
甚至,那落霞院比下人住的院子,還要破舊。
下人住的院子,好歹一直有人住,有人氣,房子也一直有人維護著,並不差,隻是屋內的擺設與格局,比不上正院氣派罷了。
可那落霞院呢?
那是王府最偏遠的角落,是用來堆放雜物的。
那院子長年沒有人住,早就破敗了,隻勉強收拾了出一間,能遮身的房子罷了,其他的仍舊破破爛爛的,甚至還有幾處屋頂都是漏的。這樣的房子,除去地段外,與城中那些貧民住的房子,並沒有什麼區彆。
堂堂蕭王妃,住在那樣的院子,宋宴哪來的臉,讓王妃擔起蕭王妃的責任呀!
不給權利,不給尊榮,隻要人儘責任,就是騾子也不是這麼使喚的。
老大夫看得明白,心裡也曾替蘇雲七委屈過,但他不敢說,也不能說,因為……
宋宴一臉理所當然地道:“王妃她突然嫁入王府,我們對她一點也不熟悉,我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當然要她主動融入我們。而且,王妃是怎麼嫁進來,老大夫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皇上的人,還是太子的人,這樣的身份……咱們怎麼能放心她,又怎麼能不防備她。”
老大夫聽到宋宴的話,一點也不意外。
這就是,他知道蘇雲七受了委屈,卻不敢說的原因。對蕭王府上下,包括九皇叔來說,蕭王妃哪怕嫁入了蕭王府,她仍舊是一個外人。
一個貿然闖入,打破蕭王府和諧,被蕭王府上下防備、排斥、審視,一舉一動都會被蕭王府上下盯著,一點不好就會被放大的外人。
對外人,會客套,會疏離,也會防備,唯獨不會親近。
蕭王府上下,包括九皇叔,一直都在拿王妃當外人,從來沒有想過接納她。
他想,王妃應該也看明白。
是以,她在努力、試著融入蕭王府,卻發現失敗後,果斷放棄了。
畢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