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過很多次,把右手綁起來,不讓右手動作,她的左手就不聽使喚。
“多練練就好了。”九皇叔沒有說,找到病因就好了。
要是能找到病因,蘇雲七早就找了,哪裡會在這裡暴躁。
蘇雲七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說道:“其實問題不大,對我的生活也沒有什麼影響。隻要我的右手不出事,我的左手就不會受影響,甚至比右手還靈活。我平時,多注意保護我的右手就行了。”
右手受傷了,她也沒有辦法上手術台,所以左手這個小毛病,對她的影響真不大。
不大個屁!
要是不大,她的老師不會讓她去戰場,更不會因為這個原因,遲遲不肯收她為徒。
她比任何人都焦急,都想要治好這個破毛病,可她治不好。
醫者不自醫,尤其是這種找不到病因的病,她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本來,她以為重生了一回,這個毛病就不藥而愈了。
再加上,她自打重生以來,就不斷遭到生命威脅。一件接一件的事砸下來,砸得她暈頭轉身,疲於應對,根本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想左手的事。
這一次,宋宴弄傷了她的右手,卻提醒了她。
哪怕重活一回,換個身體,她心理上的疾病,卻不會因此消失。
蘇雲七知道,這是她自己的問題,她不該遷怒於九皇叔。
她強迫自己露出一抹笑,儘量放軟語調,用平常的口吻說道:“讓老大夫來吧,你這傷再折騰下去,要紅腫發炎了。”
可心裡不平靜,心中積著火,怎麼偽裝也無法與平常一樣。
蘇雲七一開口,就帶著抑製不住的暴躁與頹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卻無處發泄的小可憐。
“真是,小孩子一樣。”九皇叔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放在蘇雲七的頭頂上,揉了揉:“疼的是本王,本王都沒有說什麼,你倒先委屈上了。”
“是我的錯嗎?我都說了不試的,不要拿傷口開玩笑,我要練習左手,可以用布、皮子之類的,是你不放我走的。”蘇雲七沒好氣地,拍掉九皇叔,放在她頭頂上的手。
也不知道九皇叔什麼毛病,老愛把手放在她頭頂。
欺負她矮,好壓嘛!
“嗯,本王的錯,都是本王的錯。”九皇叔好笑的點頭,認錯認的十分乾脆。
蘇雲七卻是氣笑了,張口就問:“你錯在哪了?”
問完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無理取鬨。
“錯在……”九皇叔頓了一下,才道:“錯在,害你委屈了。”
倒不是他故意賣關子,實在是第一次被問“你錯在哪了”這種問題,他不太熟練。
下次……
算了,還是彆有下次吧。鬨脾氣的小姑娘,實在是太難纏了。
他的堅持與原則,沒有敗在,蘇雲七“笨拙”的左手上,卻是敗在蘇雲七的“無理取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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