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血清注射下去,九皇叔一點反應也沒有,仿佛睡死了一般。
“連麻醉都不用了。”蘇雲七收回針劑,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九皇叔的戒備心有多強,沒有人比蘇雲七更清楚。
她上次給九皇叔醫治時,給九皇叔用了最大劑量的麻醉,可就是這樣,九皇叔在醫治的途中,仍舊有清醒的跡象。
要不是蘇雲七一直注意著,見情況不對,立刻給九皇叔補了麻醉藥,恐怕她的秘密,會被九皇叔撞個正著。
到時候,就不是什麼,一切都在不言中。彼此心裡都懂,卻默契地都不提了,而是她真正地社死了。
王府的侍衛動作很快,蘇雲七右手的封閉針,剛剛起效,侍衛就帶著架子床與宮燈過來了。
侍衛按蘇雲七的要求,將屋內布置得亮堂堂的,並將九皇叔抬到了,中間的架子床上。
“王妃,還有什麼要辦的嗎?”曹管家給九皇叔善完後,將殺手魅影安頓好,也匆忙地趕了過來。
“這裡暫時沒有事了,小春樓那裡,九皇叔可有安排。”蘇雲七一邊注意著,侍衛的動作,一邊與曹管家說話。
九皇叔這個情況,明天的小春樓拍賣,肯定是指望不上她了,隻能她自己想辦法扛了。男人真的是……太不靠譜了。
蘇雲七氣得不行,卻又沒辦法說什麼。
罪魁禍首九皇叔,現在還昏死在床上,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兩說,她要拿小春樓的事發火,就真的是不分輕重了。
“王爺讓人查了兵部尚書,兵部尚書確實貪了銀子,且貪的銀子,是用來養先皇太妃的子孫。”曹管家飛快地,將事情經過,跟蘇雲七說了一遍,並貼心地解釋道:“兵部尚書是謝家的人,王家的女婿。王家與咱們王府有合作,王家大公子親自開口,王爺賣了他一個麵子,請了王家主與謝家主來商量。”
“還沒有商量出結果,王妃您就出事了,王爺就顧不上這邊了。”曹管家趁機,暗暗給九皇叔說了一句好話,不著痕跡地幫九皇叔表功。
可是……
要是蘇雲七回頭,多問一句侍衛彙報的時間,和王、謝二家家主離開的時間,就會知道,九皇叔並不是因為,她被人擄走,而來不及與王、謝二家商量此事。
九皇叔聽到她被擄走的消息,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營救她,而是繼續與王、謝二家的家主商談,是謝家主自恃甚高,狂妄自大,才沒有談妥。
但可惜的是,蘇雲七現在不知道。
她聽到曹管家的話,莫名有一點小心虛……
雖然,她也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心虛。
被人擄走又不是她的錯,她為什麼要為這種事心虛呢?
可這種事,怎麼說呢。
就像是上輩子,她參與的一場防疫一樣。
有人因為外出,不小心染上疫情了,回家傳染給了家裡的人。
要是家裡人扛過來,沒事還好,要是家裡有老人因此沒了,或者重症,留下嚴重的後遺症,那人就會成為全家的罪人。
而是,那人又做錯了什麼呢?
染上疫情不是那人想的,傳染給家人,也不是那人想的。
但理智歸理智,情感上還是無法克製。
就像此刻的蘇雲七。
理智告訴她,不是她的錯,可情感上,還是覺得自己給人添麻煩了。
她這該死的同理心,該死的善良。
蘇雲七暗罵了自己一句,腦子卻飛速運轉,想著怎麼解決明天小春樓拍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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