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瘋了嘛,居然幫著蕭王妃罵她,蕭王妃給了他們什麼好處。
薛懷玉大聲喊著,想要再次憑借伶俐的口舌翻盤,讓這些百姓站在她一邊,跟她一起反抗權貴,對抗蘇雲七。
可惜,她沒有機會。
她剛一開口,官差就上前,捂住她的嘴,毫不客氣地將她拖走。
薛懷玉這個時候,真的怕了。
她不停地掙紮,求救地看向長公主,希望長公主能幫幫她。
可長公主隻是看了她一眼,就不屑地移開了眼。
她又不傻,薛家明顯有問題,九皇叔明擺著,要清算薛家,她怎麼可能會為薛懷玉出頭。她願意讓薛懷玉,坐在她身邊,不過是不想出銀子,把蘇雲七的嫁妝買回去。等著薛懷玉出銀子,替她辦事情給辦了。
沒有薛懷玉,她大不了去找彆人,找不到就自己出唄。
為了點銀子,把自己搭進去。這種蠢事,隻有薛家,這種商戶做得出來。
薛懷玉被官差強行拖走,大廳安靜了下來,但小春樓外圍觀的人,仍舊氣憤不已。
尤其是那些,做讀書人打扮的,想明白自己被薛懷玉戲耍,當成她對抗蘇雲七的工具,更是氣得臉都黑了:“果然是商女家,伶牙俐齒、毫無底線、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我以後,再也不信你們這些商家女。”他們差點,就成了薛懷玉的馬前卒。
要不是,蕭王妃在京中名聲尚可,又有九皇叔在,他們礙於九皇叔之勢,不敢開口跟著薛懷玉一起罵蕭王妃,他們就全完了。辱罵皇室,他們這輩子,就沒有出仕的可能了。
要知道,在座的可不僅有九皇叔,還有各個世家的當權者。
他們要是犯了蠢,這些世家的當權者,肯定不會再用他們。
一想到這,一眾讀書人更氣了,罵得也更難聽了。
蘇雲七聽得直皺眉頭:“話不能這麼說!”
對方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大到蘇雲七就是想要,裝作沒有聽到也不行。
看到有些,明顯是富商打扮的,一張臉漲得通紅,卻不敢辯駁,蘇雲七歎了一聲,打斷了那些書生的辱罵之言:“凡是不能一概而論。不能因為薛家是經營的,行了不法之事,便認為天下所有的商人,皆非好人。”
“無農不穩,無工不強,無商不富。商人將南貨北運,北貨南賣,讓大家能買到便宜的東西,也能將手中富餘的東西賣出去換銀錢,他們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也是為咱們東陵的富強,做出了貢獻的。”
蘇雲七很清楚,這個時代的商人,像薛家那樣的隻是少數。
除去鹽商這等,借著朝廷政令掙錢的商人,大多數都是行腳商,極為辛苦,風險也極高,並沒有大家想象的,在家輕鬆地等著銀子入賬。
“人的好壞,不能以其職業來定義。屠狗輩中有仗義者,讀書人也有負心漢,人的好壞與做什麼無關。商人之中,有像薛家那般,發國難財、發不義之財的不法商人,可也有心懷天下的義商。”
“我剛聽到薛少主說,他們薛家也曾為,前線的將士捐獻過糧草,其他的商家也肯定捐獻過……薛家是為了沽名釣譽,彆有用心,但並不能因此,就否認其他商家的功勞,為前線戰事所做的貢獻。”
蘇雲七的聲音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
這是肯定,亦是認可,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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