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來驪景苑,是受三皇子之邀,來給三皇子醫眼疾的,三皇子有給她安排住處的義務。
九皇叔就不同了。九皇叔就真的是來借住的,借了人家的房子,還這麼多事兒,於情於理都得送上一份厚禮。
這點人情往來,要是曹管家在,必不需要蘇雲七操心,可曹管家這不是,幫蘇雲七辦事去了嘛。沒辦法,蘇雲七隻能暫代管家的活。
確定青竹院內,全是蕭王府的人,消息不會外露,蘇雲七就不再耽擱,提著藥箱直奔九皇叔的住處。
九皇叔已按蘇雲七的要求,躺在床上等了。
本以為,蘇雲七很快就會過來,結果等了足足一刻鐘,才看到蘇雲七過來。
“出事了?”九皇叔不是一個,能躺得住的人,久等不到蘇雲七過來,他便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身上的白色中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胸前的勁瘦的肌肉若隱若現。
平日裡,高高束起的黑色的長發,不知何時解開了,披散在身後,柔化了九皇叔冷硬的臉龐,也軟化了他周身冷硬的氣息。
九皇叔慵懶地倚在床頭,深邃的眸子半合半遮,強忍著痛苦,傲嬌中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破碎感,讓人有一種……
想將他壓倒的衝動!
這是她不花銀子,就能看的?
蘇雲七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她一直都知道,九皇叔很強,強得讓人不敢直視,卻不知他還有這麼欲的一麵。就……嘶哈!
她什麼也沒有想!
隻純欣賞男色罷了。
不過,驚豔歸驚豔,蘇雲七並沒有多看,也沒有耽誤她進屋。
她很快就收回目光,拎著藥箱,如常地步入屋內:“沒出事,是春畫與夏雨過來了,我讓她們二人,把青竹院原本的下人,送還給三皇子了。曹管家不在,我便叮囑了春畫與夏雨,備一份厚禮,以蕭王府的名義送給三皇子。”
“看樣子,你說的,是真的了。”九皇叔看著打開藥箱,利索卻不失條理地,擺放器具與藥物的蘇雲七,勾唇輕笑。
“什麼真的,假的?”蘇雲七帶上春畫與夏雨,幫她縫製的口罩,遲疑了一下,沒有取出藏在暗格裡的醫用手套,而是借著衣袍掩飾,用消毒凝液洗手。“把蕭王府當家,是真的。”都開始站在蕭王府的立場,為他著想了。
蘇雲七洗手的動作頓了一下,笑道:“我一直都把蕭王府當家,是王爺和王府的人,一直把我當外人。”
她曾試過,也曾努力過,她曾也期盼過融入蕭王府,成為蕭王府的一份子。
是九皇叔與蕭王府的人,一再拒絕她,一再拿她當外人。
她能理解,她的懷疑與防備。
但,理解歸理解,並不妨礙她心冷,不妨礙她放棄。
“你是本王的王妃,是蕭王府的一分子。”九皇叔沒有否認,外人之說。
這是事實。
哪怕是現在,蕭王府上下,對蘇雲七還是有防備的,隻是不像之前那麼深罷了。“王爺說的是。”是蕭王府的一分子,但是不是自己人,還得看她表現。
蘇雲七聽懂了,九皇叔話中未儘之意,但可惜的是……
她累了,她不想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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