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水很清楚,皇後的招數,正因為清楚,她才害怕。
可太子卻一無所知,借著南安將軍府的燭光,看到南洛水慘白的小臉,太子又握著南洛水的手,關切地問了好幾句。
南洛水勉強撐著笑臉,反複強調自己無事,才把太子勸上馬車。
太子上了馬車,依舊念念不忘地,探出頭,看向身後的南洛水。
南洛水站在原地,目送太子的馬車離去,等到太子的馬車走遠,南洛水終是撐不住,暈死了過去。
……
大半夜的,宮門早已落鑰,不許任何人進出,太子也不能例外。
太子一行人,是走送糞水的路,悄悄進的宮。
太子一路都不高興,總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糞水味。
一到皇後的鸞鳳殿,太子就抱怨了起來:“母後你也真是的,有什麼事不能等明天,非要……”
“啪!”太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後就突然站了起來,給了太子一個耳光。
“母後,你……你在乾什麼?”太子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他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皇後,不敢相信一向疼愛他的母後,居然打他的臉!
“蠢貨!”皇後氣得大罵一聲,要不是考慮到太子的身份,她肯定會甩太子第二個巴掌。
太子也怒了:“母後,孤這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你對孤又打又罵的。孤知道,你不喜歡洛水,但孤隻是跟洛水出個城,又沒說要立洛水為太子妃,你急什麼。”
洛水說的果然沒有錯,他母後的掌控欲太強了。日後,他要登基了,也不知是他這個皇帝做主,還是母後做主。
“你與南洛水出城,見了什麼人?”皇後看到太子眼中的不以然和不忿,氣得胸脯不斷起伏,她緩了口氣,坐了下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的兒子是個什麼德性,她自己清楚,跟他生氣沒有意思。
他突然心生怨忿之色,鐵定是南洛水教唆的。
南洛水敢挑撥她兒子,她會好好給南洛水一個教訓。
“就,就是……洛水的外祖母有眼疾,這不是老三請了一個神醫,給他治眼疾,洛水想找那個神醫試一試,又怕老三不答應,這不就求到了孤頭上。”太子眼神閃爍,不敢看皇後。
這是在路上,南洛水與他商議的說辭。
說是商議當然是客氣話,實則是南洛水細細跟太子分析,告訴太子怎麼說,對太子最為有利,太子隻是按南洛水所“教”的說。
皇後冷諷:“求醫?你們是求老三請的神醫,還是去求神廟來的神醫?”
“什麼神廟不神廟的,孤不知道。”太子瞪大眼睛,與皇後的眼神對上,努力用眼神證明,自己沒有撒謊,卻不知……
他這般刻意的動作,就坐實了他在撒謊。
“你怎麼會是,本宮的兒子!”皇後氣得臉都扭曲了,她很想再給太子一個巴掌,卻又死死地忍住了。
實在氣不過,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你是不是以為,這世上隻有你一個聰明人!你是不是以為,不會有人知道,你和南洛水去了哪裡?你是不是以為,你們在城門口鬨的事,不會有人知道?”
“母後,孤可沒有鬨事,是那守城的蠢貨,目中尊上,膽大妄為地攔孤的馬車不說,還要查孤的馬車。也就是洛水勸住了孤,不然孤定要取他項上人頭。”
太子一臉倨傲,半點不覺得,他半夜叩開城門,差點殺了守城將領有什麼不對,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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