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說,也不想說。
他已經夠悲哀了,他不想把自己的傷口扒開,讓人看。
“是呀,徐川柏可惜了。”王子戎深深地看著謝三,暗暗歎了一聲。
他知道,謝三沒有說真話。
他也能猜到,謝三為什麼悲傷。但謝三不想說,他也不會問。
人這一生,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不如意。
比起大多數人,謝三已經很好了。
謝三忍著淚水,重重點頭:“但好在,他遇到了你,有你這個好友。有你在,他便是死,也能安心了。”
他這話是在說徐川柏,也是在說自己。
他此生最大的幸運,就是在幼年時,遇到了王子戎。
如若沒有王子戎,在謝家的教養下,他隻會成為一塊,看似厚實,實則不堪大用的磨刀石。
在把刀磨鋒利後,他也就順勢被拋棄了。
如若沒有王子戎,他就不會堅定地,隨同九皇叔走這一趟。
不走這一趟,他就永遠活在,家庭美滿、幸福的假象中。最主要……
他知道王子戎。
如若,他真的死了,死在謝家、死在他二叔手上,死在他父親的算計下,王子戎一定會為他報仇。
這就是王子戎,他視為知己的好友。
“你這樣的好人,可得好好地活著,多幫幾個像徐川柏這樣的人。”謝三笑中帶淚,滿臉淚水的,卻不像之前那樣悲傷、絕望了。
“好。”王子戎輕輕點頭,陽光透著樹葉,落在他的臉上,襯得他眉目如畫。
謝三看著王子戎,笑了。
王子戎也笑,笑的溫潤卻是強大。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當然!
這是假象。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也不會為任何人定格。
在王子戎與謝三說話間,九皇叔手下的死士,已經將藥王穀的醫師全部放倒。
而他們用大情人請來的武林高手,並沒有出手。
入口處的障礙,全部被清空了,九皇叔便帶著蘇雲七,朝藥王穀內走去。
走出數米,發現王子戎與謝三,並沒有跟上,九皇叔拉住馬,扭頭,很是不耐煩地催促:“你們倆走還是不走?要哭能不能回去再哭?”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有什麼傷感、感激的,就不能等事情結束後,再來傷感、感懷嘛。
“走,走,走。”謝三回過神,發現自己的失態,他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不僅大笑了一聲,還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九皇叔真是,就會破壞氣氛。”失態就失態,都是自己人,不丟人。
“本王不僅會破壞氣氛,還會殺人。”九皇叔沒甚好氣地冷哼一聲:“本王最後提醒你們一句,藥王穀內危險重重,你們最好給本王聽話彆亂走,彆給本王添麻煩。”
先不說,藥王穀底下的陵墓,可能會有的機關陷阱,就說藥王穀的一眾醫師,他們花大人情、大價錢請來的江湖高手,可是一個都不曾出現。
九皇叔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們已經走了。
相反……
他們應該是藏得更深,在等更合適的時機出手。
好一擊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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