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藥師不想回答,可有王子戎在,他們不敢不答。
他們苦喪著臉,瑟瑟發抖地道:“毒,毒藥也要用藥草,要藥師配的……沒藥師願意為藥人費功夫。用了毒藥,也,也會影響其他藥的藥性。就,就隻能割舌。”
是的,沒有藥師願意為藥人配毒藥。
藥王穀的藥師,拿藥人試藥,卻認為他們不配用毒藥。
要是毒藥,壞了他們試藥的藥性,怎麼辦?
一群藥人而已,根本不配他們費心思。
“你們可真不是東西,虧得我們村子裡,年年以最低的價,把最好的藥材賣給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做的!”隨同王子戎進來的村民,忍不了了,抬手就揍向那兩個藥師。
這藥王穀的藥師,就不是東西。
“我就說,這些年來求醫的人那麼多,怎麼沒看到人離開。我還以為,是我沒看到的時候走的,原來……原來他們都在這裡。”
“這個人,我見過!”有一個年輕的壯漢,指著一個流著血淚的藥,紅著眼睛道:“他們一家三口來求醫的,夫妻二人抱著剛滿周歲的孩子。說是孩子得了心疾,隻有藥王穀的醫師能治好。”
那人跪了下來,蹲在那個滿身紅斑的男人麵前,滿臉淚水地問道:“你的娘子和孩子呢?”
“嗬,嗬……”那人張嘴,卻隻能發現,痛苦的嗬嗬聲。
“他們死了,是嗎?”年輕的壯漢,哭著問。
“嗬!啊!”那人發現一聲,痛苦的,類似野獸的哀嚎。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年輕的壯漢,一瞬間崩潰了。
眼前的人不是他害的,甚至與他隻有一麵之緣。可不知為何,年輕的壯漢看著男人,卻覺得愧疚又自責,甚至都無法麵對對方。
“嗬,嗬……”滿身紅斑的男人沒有辦法說法,他用儘全力,也隻能發出如同野獸一樣的低吼。
他也放棄開口了,他一手抓著年輕壯漢的衣服,一手比著自己的脖子。
他在求,求年輕的男人殺了他。
他太痛苦了,活著太痛苦了。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全都慘死在他的麵前。他自己也隻是,每天忍受著無儘的痛苦,受儘折磨的而活。
他不想活了,他想死。
“我,我不行,我不會的!”年輕的壯漢,看懂了男人的請求,可他根本做不到。
他連連搖頭,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他從來沒有殺過人,他不行的。
“哦……嗬!”滿身紅斑的男人,被年輕的壯漢拒絕,沒有再強求,隻絕望地鬆開了對方的衣襟。
他痛苦的,拿頭撞地,卻因力氣不夠,除了讓自己更痛外,一無所獲。
他想死,卻求死不能。
這就是,藥王穀藥人的處境。
“殺了他!”王子戎從進來,就一直沒有開口,隻沉默而凝重地,看著眼前的慘狀。此刻,他開口,卻是命死士殺人。
死士令行禁止,王子戎一下令,他們就立刻上前,手起刀落,很是利落地殺死了男人。
男人死的很乾脆,沒有一點痛苦。
死前,他的眼睛是帶著笑的,帶著釋然的,仿佛在說:終於死了,真好!
“啊啊啊……不能,不能這樣的!”
可是,那個村子裡來的,年輕的壯漢卻是受不住了。
他看著地上的鮮血,看著突然失去了生命的男人,崩潰不已。
他無法接受,也不知要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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