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手中的權利,不會被人分薄,他們除了自己外,什麼都可以犧牲。
一如他的皇兄,東陵的皇帝。
一如北慶皇帝。
民心不重要,慘死西楚的名士不重要,讀書人的離心也不重要。
隻要他是北慶唯一的王,隻要他手中有權,他就不怕無人可用。
九皇叔說的平靜淡漠,好似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蘇雲七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嘲諷與鄙夷。
蘇雲七微不可聞的歎了一聲,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個人有個人的立場與想法,是她天真了。
“小事罷了,有什麼好歎氣的,北慶的讀書人……有一半都不值得你同情。”九皇叔知道,蘇雲七是把自己,代入到那些北慶人中,但真的沒有必要。
蘇雲七與那些讀書人,是不同的。
不是所有讀書人,都是心懷天下、心懷百姓的品德高尚之輩。
北慶皇帝這一次不肯低頭,雖是有私心,但於權利鬥爭來說,並沒有什麼錯。
北慶的文人,一直被武將壓一頭。
北慶皇帝又是一個乾坤獨斷的人,北慶的文臣,想要在朝堂上混出頭,就隻能做皇帝的應聲蟲。
那些文人自是不願。
他們學富五載,他們為官為宰,總是有自己有抱負與理想的。
他們入朝為官,是想實現自己的政治主張,最好讓帝王認可,推行他們的政治主張,但是……北慶皇帝不是一個,會給文臣機會的皇帝。
在北慶當文臣,除了聽從帝令外,幾乎不能有自己的主張與想法。
這一次北慶讀書人,紛紛站出來,斥責朝廷的無能,斥責朝廷不作為和,很難說這不是北慶文臣的計謀,借北慶讀書人之聲,逼北慶皇帝退讓低頭。
北慶皇帝也許是,看出了這一點,這才不肯妥協,不肯讓那些文人,借機壓他一頭。
“北慶的政治很複雜……不是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北慶皇帝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不管是那些讀書人,還是西楚,都在他手上討不到好。”北慶讀書人的出走,確實是北慶的危機,但並不是什麼大事。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北慶亂不了。”九皇叔很好看北慶皇帝,在四國人都不看好北慶皇帝的情況下,九皇叔卻是認可北慶皇帝。而且……
九皇叔無不嘲諷地道:“本王要是沒有記錯,不管是東陵還是北慶、南越的大儒們,都是以私人身份受邀,去參加西楚新帝的登基大典。”
“他們去之前,可沒有問過北慶皇帝同不同意,也沒有問過北慶朝廷同不同意。”
“他們既沒有代表北慶,也沒有代表北慶皇帝,他們代表的隻是自己……這種情況下,他們死在西楚,不應該是他們識人不清,自作自受嘛。”
是的,在四國的人,都同情慘死在大典上的名士大儒時,九皇叔對那些人,沒有一絲同情之意,隻有嘲諷。
都不是小孩子,身為成年人,自然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學問沒有國界之分,可名士大儒是有國家的。他們出現在西楚新帝登基大典上,為西楚新帝祝賀時,可曾記得他們來自哪裡。
北慶與南越的人他不說,但東陵的那些名士大儒,在九皇叔看來,他們死的一點也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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