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們從後院拉出來兩輛馬車,甘寧正在疑惑,俞伯亭笑著解釋道“前麵這輛馬車是家父的,後麵這輛是我贈送給道長,將來道長出行的時候也方便。”
他又低聲說道“昨夜所有的贈送都安置在馬車上。”
俞官人準備得如此周到,倒讓甘寧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俞大官人今後若有什麼不決之事,可派人來太歲山朝雲觀找我。”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這年頭作為四處遊走的生意人,誰能擔保自己不會遇到什麼邪事,眼前這位甘道長施展的法術雖是妖法,但未必不是可用的底牌和靠山。
幸好這位甘真人很愛錢,而他有很多很多的錢。
俞老伯也準備動身了,兒子這次很大方,還給他安排了兩個仆從來駕車。他回頭看著甘寧兩人的馬車裡鼓鼓囊囊,自己的馬車裡也鼓鼓囊囊,不禁歎了口氣。
都這麼大一把歲數了,要這麼多的黃白之物有啥用啊。
俞伯亭親自帶著妻子家丁們,將甘寧他們送到了縣城城門外。
“道長慢走,後會有期,爹你也慢走。”
俞老伯坐在前車裡,心境有些悲涼,養了半輩子的兒子,到頭來他還沒有個外人重要。
甘寧則半躺在馬車上揮了揮手,經此次縣城的一場紅塵曆練,自己的道心越來越堅定了。
雞娃則把箱子裡的金條抱起來,用嘴在上麵啃了兩個大牙印,滿臉憧憬地說道“要不?咱也從城裡雇兩個女子到山上當婢女?”
“你想的美。”
“我無所謂,關鍵是師弟你,每天除了修行,還要管許多爛七八糟的事情,雇兩個婢女也花不了幾個錢,可以照顧你和師父的生活起居,鋪鋪被褥,添個燈油什麼的。
“燈油!哎呀!”他趕緊要喊停馬車“停下,最重要的東西沒買,怎麼能沒有燈油!”
前麵的俞老伯回過頭來,豎起了耳朵問“啥沒帶?”
“沒買燈油!”
“沒啥,我帶了。”
“老丈的燈油是老丈的,貧道怎麼好意思拿。”
“我這車上有幾大桶呢!”俞老伯掀開了車上的被褥,露出下麵幾個密封的木桶。
甘寧有些詫異,鄉村人都是用小葫蘆到城裡買燈油,就那樣一葫蘆都能用老幾個月呢。
“老丈,你兒子給你這麼多燈油乾什麼?”
“本來就是給你們朝雲觀準備的,隻是你們車上裝不下,才放到了老漢的車上。我兒子說他事忙,沒時間上山燒香,隻能向觀裡捐獻幾桶燈油,佛道兩家怎麼能少得了青燈黃卷。”
甘寧此刻也沒啥說的,對俞伯亭的表現頗為佩服,怪不得人家能當縣裡的商會會長,事無巨細都能給你想到。
經過縣城這兩趟旅途,俞老伯已視甘寧為恩人,說話也親近了許多,也說起虯龍鎮上的許多秘辛,作為用來分享的談資。
“鎮上的暴家和伏完家不是一般的地主財東,跟我兒子不是一個路子,人家是以武立家,在武林上也有響當當的名頭。”
既有朝廷,還有武林,更有修仙門派,這個世界還是熱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