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將鏽劍劍鞘用布包裹好背在身上,把所有符篆都插在道袍裡的夾層裡,那塊石板也用布裹起來,栓在胸前可以防止心臟被襲擊。
他推開門大踏步走出,進入甬道中遇到了秦牧的副將,這副將連忙低頭拱手道“甘真人,秦將軍正在城上。”
這副將一定是秦牧派他來請自己的,不過他也不點破,隻是抬手說道“前方帶路。”
他們一路穿過甬道來到城牆頂上,秦牧領著眾將正站在牆垛後麵觀察敵情。
城牆的每個垛口都有兩名弓箭手,一人主射,另一人補射,總共大概有五六百名弓弩手嚴陣以待。看來他們每天晚上都是靠弓箭手來盲射飛僵,但即使射中了也不會有多少傷害。
秦牧回頭看到甘寧前來,連忙拱手相迎道“甘真人,請到這邊看。”
他跟著秦牧來到城牆最高處的了望台上,一眾將領都跟在身後。
秦牧指著遠處木寨中的旗幟說道“那是羌塘祭司的號旗,當這旗幟豎起來的時候,就是那祭司準備做法了。”
“祭司念咒的過程中,會有部下用犀牛角吹出詭異的聲音,然後那三隻飛僵就會拖著尾巴飛過來。”
甘寧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幾麵彩色大旗開始揮動,隱約能看到一個身穿各色彩布條的家夥正緩緩蹬著台階往上走,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土台中央。
由於距離得過遠看的不太清楚,隻感覺這人頭上戴著羽毛花冠,像個印第安人似的。
甘寧猜測這祭司召喚小鬼飛僵應該沒這麼多費事,什麼搖大旗,吹犀牛角,搭建高台,隻不過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威,所以必要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這小鬼飛僵很可能是他自己養出來的,最多就是召喚釋放前搖過長而已,若是他行走在江湖上,召喚小鬼也需要登台做法,腦袋早就被那些用飛劍的道人給搬家了。
甘寧轉身對秦牧問道“軍中可有在夜間能視物,百發百中的神箭手?”
秦牧指著一位偏將說道“這位尉遲將軍,箭法在軍中最強,可說是百步穿楊也不在話下。”
“隻是那飛僵小鬼銅皮鐵骨,即使射中了它,也不會對它的飛行造成任何影響。”
甘寧朝這尉遲小將伸出手“取你三支箭給我。”
尉遲蘭從腰間的箭袋中挑出三支箭矢,雙手呈送到甘寧的手中。
甘寧用手指挑著箭杆來測其配重平衡,然後從懷裡掏出符篆,在合適的位置將它卷在箭杆上,然後沾了點唾沫粘牢。
他用這種方式接連處理了這三支箭矢,然後交還到尉遲蘭的手中。
“稍後等飛僵攻過來的時候,就用這三支箭矢分彆射它們。”
“是,真人。”
守邊將領們對於符篆這種東西也不太懂,總是感覺很神秘很強大的樣子。
“真人,聽,號角要吹起來了。”
犀牛號角那淒厲而悠長的聲音隨著風吹灌進了他們的耳朵,隨之所有人的心臟都緊張地提了起來。
秦牧麵色凝重卻又沉穩地下令道“弓箭隊準備!其餘人都蹲下躲到牆後麵。”
他自己也連忙半蹲,用胸口貼著牆垛,根據他們這陣子血的教訓發現,飛僵這東西是沒辦法穿透牆壁的,但是這樣子也隻能護得了前胸,護不住後心。
甘寧也想蹲下去,但這個蹲的姿勢十分不雅觀,不符合他高人的人設。
高手要有高手的樣子,真人也要有真人的水平。
隨著犀牛號角聲音的落下,甘寧隱約看到有三個足球大小的東西漂浮在了那高台的上空,隨即拖著青色的氣流嗖嗖嗖地朝這邊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