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上的衣服常年遭受煙氣的熏染,積了好厚一層灰,布料也因為時間過久變得極其脆弱,廖姍隻輕輕一碰就破開了個洞,露出裡麵一具骨架來。
“師父,你快來看!”
她心裡也有一些抵觸,不敢再碰,及時喊來王雜碎。
王雜碎打量著屍體怪異的姿勢,之後示意趕過來圍觀的幾人躲遠點,踢了一腳轉身就跑。
許久,聽見廖姍喊了一聲沒事的,他沒動,幾人這才回來繼續圍看。
此時,經王雜碎那一腳,已經給屍體踹翻了過來,此時他的臉正對洞頂。
看身形,這是一具二三十歲,年輕人的骨架,屍體已經被蟲蟻等啃食殆儘,隻剩了破爛的衣服的一具白骨。
王雜碎看著他那擰巴的身形和錯開的下顎骨,猜道他死前經曆了過很痛苦的折磨。
“是被煙嗆的吧!這裡的煙如果不帶麵罩非常刺鼻,難以呼吸,說不定是窒息而死!”
鄭南捷說。
此時,沈憐想起了崔老五說過的事,這可能是很久以前第二批下井采礦的工人,看他的安全帽,還是很早很早以前戰士作戰佩戴的頭盔樣式!衣服也是那種晚清時期勞動人民穿的斜襟粗布衣褲,腰上還束了一條粗布腰帶。
接著,幾人又分彆在周圍找到了幾具屍體,其中有幾個衣服和一開始見到的那具不一樣,推測是兩批人,年份也不一樣。
這時骷髏頭開口了,他說:“丫頭,這些屍體,應該有你們村裡消失的那些祖輩!”
沈憐點點頭回答:“看衣服樣式,應該就是!”
但馬上她又問:“老師傅,你說不小心掉進來的人裡,有沒有還活著的?”
王雜碎一眯眼,替骷髏頭回答:“這年頭,啥事都有可能,這可說不準哦!”
沈憐本想把杜瀾還活著的事說出來,但如今隨著一具具屍體的出現,似乎真相已經擺在眼前,她也就沒有問的必要了。
順著煙氣飄來的方向,幾人邊走邊做記號,不一會兒,腳下的路突然平坦起來,肉眼可見地出現了各處打磨過的痕跡。
於此同時,煙氣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再往前,一條石板路清晰呈現在眼前,兩邊山壁也被打磨得光亮平整,洞頂升高,視野也隨著開闊起來!
五人乍見這條隱藏在大石頭和石堆後的路,心裡很是疑惑,都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往前。
而前麵,石板路在石頭堆裡繞來繞去,漸漸變了方向,指向洞穴更深更陰晦處。
隨著不斷深入,幾人的心情也發生了變化,大家都在思考著什麼,一句話不說,氣氛頓時陷入了沉靜之中。
就在大家神情緊張,暗自揣摩的時候,鄭南捷忽然來了句:“快看!”
順著他手電筒的方向,眾人看見了一塊閃著微弱亮光的石頭!
“那是……”
“不會是放射性的東西吧!剛才下來的時候我就想問,那有毒氣體裡沒有特殊成分吧!”
說著廖姍趕緊捂緊了麵罩。
隻見沈憐直接從包裡掏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探測計,她按了上麵的紅色按鈕,把探頭對準石壁。
不一會兒數據出來了,她鬆了口氣說:“沒事的,數值在正常範圍內!那些氣體梁竟早就取樣做了檢測,這些防毒麵就是針對那氣體研發的,沒有問題的!”
聽了沈憐的話,廖姍這才鬆了口氣。
五人湊到跟前,看清了那是一塊被打磨得晶亮的天然螢石。
“這是螢石吧!會發光!”
“為什麼會被放在這裡呢?”
視線一轉,身旁石頭堆後已經出現了飛簷一角。
幾人繞出石堆,眼前一座精致府邸已經出現在石板路的儘頭。
此時,眼前的山洞已變得寬闊起來,上下間距有三四十米,府邸四周被放置在各處的螢石照亮,頓時它的外形輪廓清晰可見!
最先見到的,是牌匾寫著的兩個清晰大黑字:“曹府!”
匾下兩扇大銅門緊緊關閉,銅環在裹挾煙氣的微風作用下偶爾敲打銅門,發出鋥鋥響聲,有些滲人。
大門兩邊立著兩顆精雕細琢,造型獨特的螢石獅子。遠遠一看,兩尊發光的綠色,真像是到了地府門口。
幾人不由得驚歎:
“好像td陰曹地府!正好他也姓曹,臥槽!”
“真t有才,蓋房子蓋到地底下來了,這人是怕死了以後住不上好房子吧!”
王雜碎一連罵兩句,說明他也被這古怪的府邸嚇到了。
“這……讓進嗎?”
鄭南捷呆呆地問。
“不讓,你就在這等!”
廖姍斬釘截鐵地回答。
隻有沈憐自己在一旁偷笑。
“這不是墓嗎?怎麼建成府邸的樣子,到底是給活人住還是死人住的?”